玻尿酸小包装攥在手心里。
他只说了一遍。
她耳边不断重复那句话。
不帮他戴吗。
包装都拿来了,戴一下就是顺便的事情,反正接受服务的人是她。
半晌,温绾憋出一句“我不会。”
她很多都不会。
之前在书房也是,他如果不教学的话,她都不知道怎么坐才中,被他细心指导上去的。
“之前。”他眼尾垂下,下眼缘泛着轻哂的弧度,“你没看过吗”
这下不止脸红,耳根也粉一片,她避开视线,“没吧。”
“没吧”
“哎呀反正我不会,你自己来好了。”
温绾额头微微低垂,怯羞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随意把包装扔在他怀里,反手被他大掌拢过手心。
他握住她的手背,低声哄着“我教你。”
“你有教我的时间已经戴好了。”
“我想看你戴。”
“”她羞恼咬唇,声音细弱如蚊,“你这人怎么这么畜生”
“骂吧,爱听。”
“”
不比之前说他好烦的沉闷语气,现在这样半恼半嗔半推半就,怎么骂都无妨。
温绾表面抗拒,心窝儿软乎乎的,稀烂得很。
骂完后人还被他拉过来,一直呆在旁边没动,看宋沥白慢慢教学。
“把包装拆了套好后捋下来就行了听懂没。”
“哦。”
“认真点。”
她其实学得不情不愿的,眼睛也没怎么瞄。
像个上课开小差的学生,九十多斤的人,一百斤的反骨。
“我要是不认真呢。”她嘀咕,“随便戴戴不行吗。”
“可以。”他视线低垂,落向她小腹,“那你做好十个月后家里添加新成员的准备。”
“”
她还是认真点对待吧。
也不知是她帮忙戴得太好了还是她要出差离开的缘故。
这一晚熬了很久很久,小包装不知甩了多少个,她只帮戴第一个。
后面都是他在更换,换了很多次。
换到后面她都要累哭了,跟只午后睁不开眼的猫,哼唧唧两声。
乐意哼唧,不乐意也哼唧。
时候久了,反而形成一种默契,宋沥白能从她的语气判断出后面想不想。
早上。
温绾起早收拾行李。
这不是第一次出差,但陈编导所表达出来的意思是天气情况不好,不要当成旅游,要备好常用的防雨设备,随时做好应急措施。
她清点行李箱里的东西,“差不多了,东西应该齐全了。”
宋沥白扫视一眼,“没有了吗。”
“没有了。”
“你精油不带着吗”
“带那个干嘛,我不是去玩的。”
没精油就洗不了澡的人,平时可以娇气下,对工作还是会认真的。
宋沥白替她查漏补缺提醒她带上防蚊用品,阿姨则做了一盒饼干让她路上带着吃。
这两人都送来东西。
多多不甘示弱,把自己藏在地毯下的骨头叼过去,献宝儿似的含到女主人脚下。
这仨
属实是把她当小孩照顾了。
“我走了。”温绾提着行李箱出门,“多多要听爸爸的话,不要调皮,知道没。”
至于宋沥白,她没啥话要说的,走之前多看他两眼。
挥手告别。
他视线一瞬不瞬,定格在她身上。
再到车上。
再到车尾气离开。
加上他出差的时间,这次是他们结婚以来分别最久的一次。
出差时间没个定数,大概是要三天以上的。
目送车子离去。
宋沥白扫了眼腕表时间。
离三天时间,只过去五分钟。
上午的安城上空也下起中小阵雨。
陈编导组织的这次项目有六个人,三男三女,新闻组那边跟来的都是新人,资历深厚的老油条们深知这次出差的艰苦,都找理由婉拒了。
车上高速,陈编导用平板点开天气预测图,回头和后座的人展开讨论。
“这次太平洋刮来的台风穿越了菲律宾,风力有所衰减,但预测仍然有10级以上。”
如果能拍摄到台风对市区城镇,农田渔场所造成的影响的话,既是以后气象台播报天气的素材,也能为新闻组所用。
陈编导既有野心也有做节目的初心,她不会哗众取宠,她想记录最真实的实况摄影让观众更贴切地感知到天气带来的环境影响,通过新闻的传播性关注到被忽视的底层人群。
陈编导之前也混过省台,由于不理会人情世故被调岗调职,一气之下索性从地方台重新做起。
“我已经选定几个记录现
场,到时候看情况过去,因为稿子是要现编的,所以小温主持你能行吗”
陈编导话锋一转,忽然投给温绾。
“我”温绾没什么犹豫,“没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