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沥白好整以暇地靠在那儿,从容撂了一句“睡不了。”
“”
“多多不让。”
“瞎说。”温绾指着多多,“我早上还看它挪了屁股给你让位置。”
“那只是客气一下,狗有领地意识,不喜欢别人入侵。”
狗的领地意识不是只针对狗吗。
温绾走到多多跟前,温柔商量,“多多今晚愿意和爸爸陪你一起睡狗窝吗。”
狗狗养久了,有些话是能听到大概意思的。
那两米的大软垫,一只狗睡得实在无聊。
巴不得继父哥陪它睡。
多多朝他们叫了两声汪汪,以作回应。
温绾“听到没,它叫两声,代表愿意。”
宋沥白“它说的是,不行。”
“是愿意。”
“不行。”
这样吵没意义。
温绾环手抱胸,“那你拿什么证据证明多多说的是不行。”
她现在学聪明了,与其自证清白,不如让对方证明。
宋沥白正儿八经地思忖了会,“学过狗语算吗。”
“”
你自个儿掂量这话的可信度。
多多看这俩为狗语争论不休,乱时添一把柴火,又是一通汪汪汪汪汪。
温绾刚好借题发挥,“来,你现在给翻译翻译,它说的是什么。”
“它说。”宋沥白淡然,“你要是让我睡狗窝的话它就去跳河。”
“”
她静然。
她怎么不知道多多对继父哥的感情这么深厚。
“你要是不愿意。”温绾脑子里掠过一个念头,主动退让,“要不算了吧。”
她本来就是随口说说。
怎么能让宋沥白睡狗窝。
半夜压着狗狗怎么办。
“不过。”她话锋忽然一转,指着他手里的酒杯,“
你得为我迟到的事,认错。”
“怎么认”
“自罚二杯。”
不过喝点酒。
自然没问题。
他晚上偶尔会喝酒助眠,多喝几杯不打紧。
只是,空气里似乎游荡着一种阴谋诡计气息。
好端端的。
她为什么,突然让他喝酒。
上次在酒吧,温绾一直劝他不喝。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个人喝没意思,你不陪着我一起吗”宋沥白以退为进,静观其变。
干净修长的指节抚过透明的玻璃酒杯,坐姿安然,清隽温雅,看不出一点反套路的痕迹。
温绾酒量不好。
陪他喝的话,肯定她先醉。
但怕他一个人不喝。
她姑且点头答应,“那我去厨房拿个杯子。”
“这里有。”
“不用。”
没一会儿。
她带着一杯酒走来。
坐
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正儿八经地举起杯子,和他碰杯。
宋沥白瞥了眼她的杯子。
“这是什么酒”
“白酒啊。”
“雪碧牌的吗”
“”
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被看穿。
温绾无辜地眨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他长指点了下杯子,“还冒小气泡。”
“”
哦豁。
失策。
“我酒量不好,但又想陪你喝,所以用雪碧代替。”温绾拿出场面话糊弄道,“再说,喝什么酒不要紧,要紧的是诚意,心诚则灵,雪碧又怎样,我有一颗陪你喝酒的心,这就够了。”
ua大师,头头是道。
宋沥白就这样和她碰了二杯酒。
二杯苏威下去。
毫无醉意。
稳如松柏,沉稳从容,临危不乱。
温绾托腮。
宋沥白酒量这么好吗。
她都快被雪碧喝饱了,他眼睛还很清醒。
她拿起那瓶苏威,给自己杯子里倒上,抿起一些。
舌尖浮起一种烧煤的苦味。
难喝。
“你这酒度数太低,喝不醉,能不能换一瓶。”她皱眉道。
“你想把我灌醉”
“没,没有啊。”她低头,“我就是想让你自罚二杯,没别的意思。”
宋沥白没有拆穿她的谎言,起身去酒窖里换了一瓶回来。
满上后,他没有直接动,“灌醉我,然后你想干嘛。”
“”
温绾可不敢直接说。
她能告诉他,她想试探他的心意吗。
所谓酒后吐真言。
她想听他坦白心意。
陆艺今天转交的录音
了灵感。
她也可以录音。
一想到能把他酒后胡言乱语的话录下来,留作以后威胁的把柄。
温绾心里乐开了花。
她晶莹的眼眸漾着弯弯的弧度,笑容明媚狡黠,嗓音温柔细腻,“你是我老公,我还能害你不成。”
他指骨轻巧杯沿,“我以为你把我灌醉想对我做点什么”
“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这个龌龊想法。”
“没有吗”
“绝对没有。”
“那不喝了。”
“”
敢情他是想被她龌龊对待。
“你要是想有的话,可以有”温绾乖巧递杯,“总之你喝完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