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沥白并不容易被灌醉。
先前在酒吧和那伙人喝那么多酒,回家还能清醒地做她。
和老丈人喝酒也是。
就没见他正儿八经地醉过一次。
酒量好到离谱。
唯一一次醉酒
是他们说她和江景程官宣结婚的晚上,一伙人在庆祝,宋沥白和很多人都喝醉了。
“你是不是很难醉酒。”温绾突然问,“唯一一次是知道江景程和我结婚那天吗”
宋沥白眉骨一凛,没有应声。
她好像钻研出端倪。
又钻错了方向。
她继续问“你那天就那么高兴吗”
“”
家里的降压药。
还是得备上。
宋沥白没再克制,起身掠过她跟前,在一侧坐下来。
单人座不太够两人挤的,他拍拍她屁股让她起来一些,自个儿在原先的位置坐下,温绾以为他想换位置,想挪地方,腰际又给他握住,身子被拉坐在工整的西裤上。
交换座位间,手里的酒杯没拿稳,酒液洒出来,多多少少沾湿了衣服。
白净衬衫留下浅淡的痕迹。
温绾紧张“干嘛”
“有点醉了。”他说,“你是不是该对我做点什么了。”
“”
她明明看他。
清醒得很。
他这次拿的是烈酒。
半杯下去,仍然不见他有醉意。
“你这酒不会又喝不醉吧。”温绾不放心问,“我能尝尝吗”
“不行。”
越说不行。
越有鬼。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她抬起两只手,抱着他的手腕,强行去尝那杯酒。
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宋沥白没来得及阻止,无意中一大口酒被灌了上去。
她只想抿一点点。
不小心喝进去一大口。
樱红色的软唇挂着酒渍,一滴棕色液体沿着唇际滴落下巴,像个偷腥的猫,脸上写着我没做坏事,嘴上的痕迹掩盖不住。
宋沥白放下杯子,掐
住她的下颚,“吐出来。”
温绾已经咽下去,摇头,怎么了。4”
“这酒比刚才
的度数要高很多。”
有吗。
她现在没有任何的感觉。
过一会儿,她还是很清醒,低低嘁了声,“你诓我的吧,这酒也喝不醉。”
“我诓你干嘛,这酒是后劲大。”宋沥白把人摁在怀里,指腹拂过红唇的痕迹,“没良心。”
“你才没良心。”她低哼,“我有,还比你大。”
“”
这时候酒劲已经慢慢上来了。
温绾抓住他的手腕,放在自己良心的位置,“不信你摸摸看。”
“”
这次是被动的。
他冰冷的指尖被带过去。
软绵绵的良心,是比他大。
此刻,君子都难以坐怀不乱。
酒干脆搁下,宋沥白捧过她的后脑,将人托到跟前,低头浅尝她唇腔里的气息,甘甜和苦涩混杂,糅杂着花香果香,愈发让人不由自主吻深,汲取唇齿间的氧气,吞没零零碎碎的呜咽声。
这时候,酒劲完全上来。
喝不到他十分之一的温绾,意识浑浑噩噩的,跟只任由拨弄的木偶娃娃,白藕似的胳膊挂着他的脖颈,细密的睫毛在眼窝上落下浅浅阴影。
“宋沥白。”她唇间低喃他的名字,两颊被酒精染得酡红,“你,喝醉了吗。”
自个儿醉成这副模样还关心他呢。
他应“嗯。”
“那你喜欢我吗。”
“”
空气乍然清寂。
她丝毫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
这才是她的目的。
她想灌醉他,试探他的心意。
可惜,道行太浅。
“喜欢吗”她额头埋在他衬衫前。
好像怕听到不想听的回答。
指尖紧张地攥紧他的衣角。
宋沥白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一瞬不瞬地,沉哑字音落下“喜欢。”
像是预料中的回答。
她心安理得闭上眼睛,窝在他怀里休憩。
像个软乎乎的小动物,时不时蹭他。
再睁眼的时候,眸子里带着亮晶晶的光,细白的牙齿磕着唇瓣,带着点疑惑和不满,轻声撒娇“那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没有。”
“就,有。”她据理力争,含糊不清。
“没有。”他指间没过她发间,整理着散乱的长发,“你是我老婆,我欺负你干嘛。”
明明是有的。
欺负她,不让她睡足觉。
上次还弄得她不舒服。
她想和他算账。
酒精上头,意识混乱,思绪很难理清。
她迷糊糊地,额头继续在他怀里拱了拱,“我不想听你叫我老婆。”
“嗯”
“我想听你,叫姐姐。”
“”
没完没了了。
喝醉了,都没把这事儿给忘记。
她两手随意扒拉,“手机呢”
“找手机干嘛。”
“我想,把你叫姐姐的声音,录下来。”
“”
真是个小聪明。
好不容易找到手机,她打开录音,轻声催促,“好了你可以叫了。”
“”
“叫啊。”
“绾绾,我比你大。”宋沥白托着她细软的腰际,耐心教导,“家长和老师没有教过你吗,比你大的男生是你的哥哥,你得叫我哥哥。”
“哥哥”
“对,就是这样子。”
宋沥白重新打开录音功能,低声哄着怀里的人儿,“我们绾绾不愧是主持人,声音真好听,能不能再叫一声。”
这一夸,晕乎乎的脑子更飘了。
温绾抱着他的脖颈,红唇乖巧地贴上耳边,清甜叫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