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有问题,这种时候跟她纠结这些事干什么。
他弯腰把她的被子重新盖好,在她看起来彻底睡着前,起身关灯准备回去继续睡。
才凌晨两点。
快走到走廊的那个瞬间,安久久叹了口气,呓语一样地重复“死骗子”
“说好的你会一直在骗子。”她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后面几个字已经非常含糊。
但是深夜,听得很清楚。
迟拓在门口定定地站了很久很久。
白猫蹭了他好几下看到没反应气得嗷呜一声走开了。
攻击性,还代表了言语攻击。
那些平时清醒的成年人根本不会说出口的话,在梦里都可以说出口,就像行为一样,可以把人往死里揍。
而且,是双向的。
那张纸上非常明确地指出,安久久睡醒以后对自己在半梦半醒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都记得。
她会非常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嗜睡症发作的时候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十年没见,重逢后第一个晚上他们可能就得决裂了。
迟拓转身,重新站回到安久久床前,弯腰拍拍她的脸。
安久久睁眼盯他,表情比刚才骂他废物的时候还要不友善,下一秒就要咬人的那种不友善。
迟拓清清嗓子。
“我们十年没见了。”他说,“本来你要是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就不跟你较真了,但你给我那张纸上说你醒来之后对自己干了什么都能一清一楚。”
迟拓停顿半秒,接着说“那行字还加粗加大了。”
所以她应该是很在意的。
毕竟很多喝醉了断片的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最好永远不要记得断片时发生过什么。
“台风天那晚上,被你碰一下就有反应”迟拓又清清嗓子,有些不自在的,“那是因为那会确实喜欢你。”
安久久眨眨眼。
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反正让他对着清醒的安久久他肯定说不出这些话,但是这些话不说,她刚才那一通操作等她醒了肯定得跟他保持距离。
“挺正常的不是。”他说,“你长那么好看,又是我身边唯一一个适龄女孩。”
“所以我不是废物,当时有反应只是因为我年轻气盛加上你往我耳朵里吹气。”
安久久继续眨眼睛。
“我也不是骗子。”他继续说,“这十年我一直在联系你,上周还在给你发邮件,是你不去看邮件,不接我电话,是你不联系我的。”
“我发红包了。”安久久居然是听进去了,还能回怼一句。
迟拓“
”
“总之”他不想继续聊了,这种安久久是清醒的认知让他开始不自在,“我是来兑现承诺的,我还是站在你这一边,记住这个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