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裤腰带上保准有个暗袋
“天杀的,我送她闺女来g市,她杜芙彦竟然药了我”
“这真是比黑店还要黑店白瞎我瞧着她大肚子,今晚还给她煮了饭,炖了大公鸡,真是一腔好心喂了狗了”
“呸呸,喂狗还会冲我汪汪摇尾巴呢。”李燕芳气得不行,低声咒骂。
出门在外,她缝了几张大团结在裤腰那儿。
只是手一摸,李燕芳就知道她的大团结没有少,才松一口气,想起另外藏钱的地方,转眼的,李燕芳就弯下腰,又要去捣腾自己的鞋子。
潘垚
好了,她知道了,鞋底还藏了钱了。
“宝珠奶奶,宝珠奶奶”潘垚轻声,“放心,你钱没有丢。”
这一趟来g市,宝珠奶奶就没有破财的征兆,是雪桃姐姐不妥啊
潘垚将视线看向江雪桃,眼里泛上同情。
唉,又是个亲缘浅薄的。
李燕芳也回过神来。
杜芙彦和常博文一瞧,那日子就过得还不错。今晚她都听说了,常博文大小还是个官,这夫妻俩,图啥也不能图她个老太太裤兜兜里的几张大团结啊。
视线一转,李燕芳的目光落在床铺上抱腿伤心的江雪桃身上,心惊肉跳。
那么,他们图的是雪桃
“哎哟哟。”李燕芳捂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那可不是别人,是亲妈啊
潘垚将手心摊开,露出那红线扎的小人,“他们家惹了猫鬼,这是替身的稻草人。”
“原先里头藏了雪桃妈妈的发、指甲、指尖血,再加上雪桃姐姐是她的亲女,血脉传承于她,这样一来,它便能哄骗过这猫鬼。”
李燕芳惊得不行。
原来,还不是想让雪桃来做伺候人的小保姆吗人心竟然能更坏雪桃,雪桃是她的亲闺女啊
“桃儿不怕,婶婆在这呢。”李燕芳一下就将江雪桃抱住了。
“婶婆”江雪桃绷不住了,声音里都是哭腔。
李燕芳这个怀抱暖暖的,肉肉的,这一趟来g市,她一个老太太是真的累。就算有潘垚渡的那些灵炁,到了常家,松懈下来,她也浑身是疼。睡觉前,她贴了好些狗皮膏药,这会儿,身上也是浓郁的膏药味儿。
就是这样,在这暖暖的怀抱里,嗅着狗皮膏药的味道,江雪桃一颗惶惶又怨恨的心,静静平静了下来。
“我听到了,他们想拿我替她,替她肚子里的孩子常叔叔说,我是她的女儿,是她用血肉将我养出,我不会怨恨,也不能怨恨”
“可是婶婆,我自私,我心里好恨。”
当初走了便走了,何必如今又来招惹她
如果不来这一趟g市,她还能骗着自己,妈妈也是爱着她的,
只是,妈妈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就像书上写的那样,每个人是独立的,有权利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有自己的喜恶。
六里镇偏僻,g市繁华,妈妈没有错,她只是想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江雪桃脸上簌簌的掉着泪。
李燕芳不住的安慰,“别听他们俩王八蛋的,咱们桃儿没有自私。”
“就是,哪里自私了这一点都不自私”潘垚超级大声地附和。
要不是这稻草人做不了证据,她都想报公安,将这两法制咖送进去
“啪叽”只听一个东西从外头抛了上来,丢在了天台上。
声音不大,但潘垚几人都注意到了。
“什么东西”李燕芳好奇。
“他们又要做什么妖这是丢了什么东西上来”
三人探头一看,只见天台的水泥地上,一截长条的东西搁着。
借着月光和阁楼昏黄的灯光,三人看清了那截长条状是什么,竟然是一截鸡头。
血糊糊的,死不瞑目的鸡头。
李燕芳哇哇两声便喊了起来。
“夭寿哦,他们这是有病吧,大半夜的扔鸡头吓人。”
潘垚若有所思“雄鸡一唱天下白,公鸡是至阳之物,尤其是鸡冠血,斩鸡头过屋顶,这是驱邪镇鬼的方法,家宅不宁时,可吓退妖鬼。”
就算潘垚解释了这是驱邪镇鬼的方法,李燕芳还是气得厉害。
联想起嗅到的血腥味,还有晚上煮的那锅鸡肉顿蘑菇,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常家遭猫鬼缠,不是一天两天了。
让江雪桃替代杜芙彦,那也不是今日事发突然,说不定是预谋已久。
猫叫声还在,就是斩鸡头扔屋顶,这会儿也不能吓退猫鬼。
差点被骗的它,现在格外地生气
潘垚感叹,生气果然让人长力气,人是这样,猫鬼也是这样。
这不,大发神威了。
李燕芳一撸袖子,捡着鸡头就要去楼下骂常博文和杜芙彦。
“没有这样当妈的”
“正好,大家伙儿都被吵醒了,我今儿还真要闹一闹,让街坊邻居们看看,她杜芙彦怎么当妈的”
“还有啊,那姓常的也是,怎么,肚子里是自己的种就宝贝,前头的就是根草,可以任人踩,任人践踏了”
“就没有这样道理的这是欺负我江家没人吗”
潘垚也跟着下去了。
说实话,她还真是有些好奇,这一家子是怎么惹上猫鬼的。
三人下了楼,李燕芳将门拍得砰砰响。
“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给我开门”
“丧了良心的,有胆子扎草人找替死鬼,还没脸开门了”
“开门,你们给我开门”
潘垚瞅着李燕芳将门拍得砰砰响,眼神特别的佩服。
宝珠奶奶真威风。
片刻后,还是无人开门。
潘垚将手浮在锁头处,灵炁无形,钻入锁孔,贴合着痕锁头的痕迹,如一把无形的钥匙。
“嘎啦”一声,锁被打开了。
潘垚将门推开。
屋子里头,常博文和杜芙彦听到门开的声音,两人都惊了惊。
潘垚几人也惊了惊。
大家伙儿的视线落在地上,只见那儿摆着一个又一个的鸡头,血糊糊的,好一些结了痂,有些发黑,还有一些被风干了。
鸡冠蔫蔫的耷拉着,鸡眼或睁或闭,灰灰的眼珠子,死不瞑目模样。
潘垚视线一抬,就见常博文手中拿着一把大砍刀,上头还滴答滴答的落着血。
他的脸上,眼镜上,都有一条又一条的鸡血糊着。
李燕芳原先要讨伐这俩夫妻,瞧到这一幕,腿都要被吓软了。
这城里人,真的好生吓人。
“不,不要冲动,公,公安局就在街头,我来的时候都瞧到了。”李燕芳磕巴,外强中干。
她拉着江雪桃在身后,还要去拉潘垚,企图用自己稍微有些肉的身躯挡住常博文的视线。
潘垚没有被拉动,“宝珠奶奶别担心。”
李燕芳能不担心吗
这男人拿的是大砍刀啊,一剁就是一个鸡头的大砍刀
怪她,想得不够多,咋咋呼呼的就冲下来了。
“小大仙,他手上有家伙,你千万别惹得狗急跳墙了,咱们避着点,这不丢人。”
潘垚将打鬼棒晃了晃,示意她手中也有家伙。
那边,杜芙彦缩在床铺角落里,惊惶的听着猫鬼的动静。
这会儿,视线看到江雪桃,只见她眼睛微微红,显然是哭过的模样,不过,她好端端地站在那儿,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