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一阵风袭来,他们止下了脚步,蔡逯嘴里被她塞进去半个炸油果。

另一半在她嘴里,她一边嚼着,一边朝摊主付钱。之后她折返回来,“忽然好想让你尝尝路边小吃的味道,所以就冒失带你跑了过来。承桉哥,你不会介意吧”

蔡逯说没事。

她问炸油果味道如何。

其实并不如何,糖油混合,很腻。

但因是她喂给他的,他便觉得腻得刚刚好。

他说还不错,说罢解下一块玉佩,打赏似的扔到卖炸油果的摊主面前。

“我来付钱就好。”他说,“你还有什么想买的随便提。”

灵愫只是笑,没再多说。

俩人慢悠悠地走着聊着,走到赁车地,见一堆壮汉车夫聚在棚下等接生意。

也许是干这一行有默认行规吧,这堆车夫穿着无臂汗衫,胳膊上纹着猛虎刺青,身材壮实,比土匪更像土匪。

车夫们本是在喝酒闲聊,瞟到俩人有意赁车,“嚯”地同时起身,一群人乌泱泱奔来。

灵愫与蔡逯飞快对视一眼。

要不还是别赁车了吧,走着去集市也行。”灵愫放心不下。

蔡逯也没见过这般阵仗,护住她,正想开口说行,那群车夫就已跑到俩人面前卖力吆喝。

“内城走不走内城差一位”

“东郊东郊随上随走,良心要价”

“市集直达走大道无中转包供暖”

“还挺热情。”蔡逯犹豫着,准备从中选择一个比较可靠的车夫。

这一犹豫,他与灵愫之间便插进几个车夫,将俩人隔开。

这段时间里来赁车的仅仅只有他们俩,车夫一个比一个嗓门大,都想抢走这单生意。心一急,有人就开始动手动脚。

有个车夫扯住灵愫的衣袖,“姑娘别犹豫了,跟我走你吃不了亏上不了当”

灵愫灵活逃脱“不了大哥,我不需要,我朋友会来接我”

哪想这车夫竟再次厚脸皮地扯住她,“你朋友都在我车上呢,别啰嗦了,上车就能走”

匆忙拉扯间,灵愫只顾得把蔡逯拽来。

迷糊上了车,灵愫执着问车夫:“我朋友在哪儿”

车夫:“姑娘,那都是揽客话,你还当真了”

车夫把门关紧,站在车窗旁,朝看起来人傻钱多的蔡逯说话。

“小官人,单趟两百文,折返三百文。你跟你家娘子商量商量,点下头立马出发”

灵愫一听,手握拳蓄势待发。身越过蔡逯,把脑袋挤进车窗。

“好黑心别家都是单趟一百文,折返两百文。你这什么黑车,我们不坐了”

眼看她与车夫就要隔空对骂,蔡逯赶紧摁住她,再掏出三两银锭,潇洒地扔出窗外,“喏,不用找了。”

他把车窗一关,低下头,脑里闪过“你家娘子”这四个字,傻傻地笑。

灵愫捶他一拳,“承桉哥,你拦我干什么你没去外面赁过车所以你不懂,这些黑心车夫,拉人的时候比爹娘还热情,拉到客就开始宰,实在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