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气,抬眼看,蔡逯却是沉浸在他自己的小世界里。

灵愫揉了揉眼。她怎么在蔡逯脸上看到了一抹“娇羞”一定是看错了。

这抹“娇羞”,在他脸上存在了很久很久。

直到夕阳西下,俩人去集市买完锅回来,蔡逯才稍稍回过神。

灵愫说:“承桉哥,以后我砍价的时候,你不要拦。”

蔡逯点头说好。

她说承桉哥你不懂,这年头挣钱不容易,以后我挣俩你花仨,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蔡逯心情大好,弹她个脑崩,“小穷光蛋。”

看他神情恍惚,两腮发红,灵愫便知他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到了要分别的时候,蔡逯忽然止住脚,“雍国夫人的嫡孙新任吏部侍郎,明晚会在留园办烧尾宴庆祝。”

他拍了拍她的肩,“你来当我的女伴,陪我赴宴。”

他在心里默念一遍“你家娘子”,转身回去时,脚步踉跄,喝醉酒似的。

你家娘子、你家娘子、你家娘子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只有他们俩当事人在搞一些不好意思承认关系的小暧昧。

身后传来她热情的呼喊声,他听得满心感动。她可真关心他,她可真黏他。

蔡逯摆摆手,期待明天再见。

他好不听话。

灵愫心很累。

她喊了好几遍,让他“抬头看路”,然而蔡逯却跟没长眼似的,撞上一颗树,再撞,又撞

不知道他头磕得疼不疼,反正听声音“咚咚”的,应该是挺疼。

就这样一路磕绊地回了府后,蔡逯才后知后觉地喊了声“疼”。好在没破相,他抹了点药膏就不再管。

这时参宴名单册已经送到了他手上,蔡逯一边快速浏览着参宴人员,一边亲自给他的小女友挑选参宴衣裳与首饰。

看到册上写着“褚尧”这个名字时,蔡逯挑首饰的动作顿了顿。

人是一种会竞争比较的高级动物,猫狗会比谁长得好看,比谁打架实力强,人也不例外。

在年轻一辈的贵胄圈里,蔡逯很少服谁,褚尧算其中一个。

俊美无俦,事业有成,洁身自好。

没有小姑娘会不喜欢褚尧这类男人。

蔡逯唤来小厮传话“去跟雍国夫人禀一声,麻烦她把男女席的界限分得清晰一些。”

好确保褚尧与灵愫不会单纯碰上。

朋友妻,不可欺。

蔡逯心里起了点焦虑,他莫名提前设想了许多可能,想完又觉得那些可能根本不会发生。

神经病。

他在心里骂自己。

褚尧是他的好兄弟,怎么可能会来撬他的墙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