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其他路可走。”
指尖泥土簌簌落下,他蜷了蜷手指,握进掌心。
“只有一个下作的法子。”
姜眠在这三天,渐渐弄清楚一些事情。
很神奇,她竟然穿成了那个和爸爸重名、梁朝辅国大将军姜重山的亲生女儿。
一个被皇室以保护之名扣留在宫里,实则是拿捏姜重山的小可怜筹码。
小筹码年纪小,对父母家人的印象早已模糊,每日就是在皇宫娇养着,吃,睡,玩,没什么重要记忆。
想通过原主获取信息不可能了,那个系统也不再出现。姜眠这三天基本上在她可活动范围内闲逛,尽可能旁敲侧击。
但在这宫城之中,她就像一朵被精心呵护的花,一个敏感的贡品只需要绫罗和珍珠供养,谁会和一个精致摆件说真心话。
除了一些价值不大的信息,唯一的收获就是昨日在墙根下救起一只小猫。
猫猫后腿受了伤,动弹不得分外可怜,姜眠把它抱回自己所住的宫殿细心照顾。
眼看夕阳西下,这一日很快又要过去,姜眠一边吸猫,一边思考着怎么样拿到更多信息。
忽听门外有人大声叫她“阿眠阿眠听他们说你捡到我的猫了”
那声音由远及近,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风似的刮进来“也不与我说一声,害我找了好久,果然在你这。”
是十公主赵锦,原主唯一走得近的玩伴。
这几日姜眠收获到的绝大多数信息,都是从她嘴里翘来的。
“哎呦好可怜,亏得有我们阿眠救”
她摸摸猫,转身交给宫女,伸手拉姜眠“跟我来,我带你看个新鲜的”
姜眠问“去哪”
赵锦神神秘秘“秋屠戏。听说很有趣的,只有太子哥哥来兴致了才能见到,上次有都是前两年的事了。我收到信儿,便赶紧来寻你了。”
姜眠对古代戏曲丝毫不感兴趣,但无奈眼前人是她此刻唯一的信息库,和她一起,总能多知道些东西。
去的路上,她问“秋屠戏是什么”
“是和州亭的宫奴演的一出戏。”
姜眠接着问“和州亭的宫奴怎么了,很特别吗”
赵锦道“对哦,你不知道。和州亭里的是大昭人,且是皇室,别的贵族早就死光啦。”
原来是大昭的人。
在这个充满战乱的年代,这段历史在课本上被匆匆带过,只有寥寥一句公元九二一年,大昭撕毁休战盟约发动战争,却自食恶果,最终被梁朝吞并,从此西境边陲统一直至新朝。
只是让皇族活着于平民相比,皇族要更有思想、善谋略,不安定如果他们有骨气的话。
姜眠不知道太具体的历史,但她知道基本常识。
此时在位的梁惠帝,是梁朝最后一位皇帝。
不晓得梁惠帝亡国的真实因素,姜眠
默默脑补一堆类似越王卧薪尝胆、荡气回肠的复国大戏。
不过,等见到十公主所说的秋屠戏,她所有脑补像泡沫一样碎裂了。
原来所谓的大昭皇族,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那人眼覆两寸宽的白布,乌发微乱,面容苍白,身上的血衣有些空荡,不太合身。
而他对面,一只皮毛柔顺光亮凶猛凛凛的白虎咆哮着冲向他,他狼狈侧身,险险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