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扑了个空,喉中发出渗人的低吼,纵身扑跳再次攻击,如风掠至,刹那间少年左肩被锋利的虎爪拍中,带下满地鲜血淋漓。
这这这这就是所谓的秋
姜眠脑中这话还没过完,倏然间白虎矫健的身形微顿,猛地回头。
如豆般精光的双眼准确盯着她的方向,下一瞬已怒啸扑来
姜眠从头到脚凉了彻底,一声尖叫堵在嗓子眼。
她不叫有人叫
“天呐是姜小姑娘”
“快拦住它”
“侍卫侍卫”
说时迟那时快,那少年立刻反应,抽出里围侍卫腰间佩刀,身形一晃疾速挡在姜眠面前,对着猛扑的白虎悍然下刀
白虎痛极拍掌而下,那距离太近,少年来不及躲避只仓促转身,后背登时被虎爪刮下一片血肉。
他重重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白虎也轰然倒地,粗重喘息渐弱。
这一切不过转瞬之间,从赵锦拉姜眠跑来目睹这一切瞬息万变,最多只有三息。
赵锦哪里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秋屠戏竟是如此恐怖血腥的场面,怔愣之后,扯开嗓子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太子还没对这变故作出反应,闻声回头,一见厉声道“小十怎么在这儿一群没长眼的东西,还不将十公主带下去好生照顾”
宫人立刻七手八脚将十公主抱走,甚至忘了站在原地的姜眠。
小姑娘既没大哭,又不喊叫,太子不由多打量两眼“本宫竟不知阿眠是个胆子大的,果然虎父无犬女。”
哪有什么虎父无犬女,是极度惊吓后,哭不出来了。
姜眠缓了缓,忍着恐惧低头去看。
那重伤的白虎已被拖下去,刚刚救她的少年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遍身是血,像是死了。
姜眠恍过神,三步并两步奔过去他气息奄奄,微弱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快快救救他快救救他”姜眠抬头向四周,“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太医啊”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人敢动。还是太子先说道“罢了,传刘太医。小十和阿眠谁也出不得差池,总归是他及时反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给他好生医治。”
姜眠松口气,忙蹲下凑到宴云笺耳边“你、你再忍一忍啊,太医马上就来,我知道你疼,你深呼吸很快了很快了”
因为着急,她语速快,但声线中甜暖柔软毫无折扣地灌进耳朵。
宴云笺眉峰微拧。
旋即调整呼吸,薄唇翕动,虚弱道“姑娘求您”
“啊你说什么”
他浑身都是血,修长的手掌完全染成红色,只有食指和中指的指尖还有两寸干净。
那仅存的洁净手指极轻牵住小姑娘的裙角,用尽力气缓慢摇了摇。
双眼覆白布,叫人无法看清具体神色,但他整个人苍白到近乎破碎成粉末。
“给您添麻烦了,”他痛得略停一停,柔弱,可怜,像怕被主人厌弃的猫,恰到好处勾起人的恻隐,“别丢下我我愿当牛做马供您驱使”
他低声呢喃“求姑娘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