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听闻高梓津回来,姜眠便过去请他。
高梓津刚回房,手里拿的药材还未放下,见姜眠过来,忙关切道“怎么了阿眠,是不是哪不舒服”
姜眠笑吟吟的
“高叔,我没事,我是想请你去看一看二哥。”对外,她便称宴云笺为二哥。
“哦,他病了”
“也不算病吧,”姜眠很有眼力见接过高梓津手中的东西,放在桌案上,取来一只干净的茶杯,为他添一杯茶,“高叔,你知道的,他眼睛上碰了宫中的毒,现在解药已经有了,却不知如何使用才适当。想来想去,只能来求您,烦请给他看一看。”
高梓津看姜眠一边忙碌,一边把话说的讨巧,不由笑道“你倒把他当亲哥哥看。”
姜眠眉眼弯弯“他也确实和亲哥哥没什么差别么。”
殷勤地端上茶,姜眠双手合十“高叔,就拜托你啦。而且除了眼睛之外,你再帮他看看脑子。”
高梓津喝着姜眠亲手斟的茶,原本心里还挺
高兴,这最后一句差点叫他一口呛住
“脑子”
“不是,嗯就是,”姜眠尽量解释,“我就在想,那毒在眼睛中那样久,说不准会有影响什么的”
要这么说,也能理解。
高梓津笑嗔姜眠一眼,知道怎么拿捏人便直接撒娇,怪不得将军什么都妥协,这谁不迷糊。
喝完了这茶,他搁下茶碗“好了,这么一点事儿,吩咐高叔就是了,也值得自己跑一趟,咱们现在就去看看。”
在历史记载上,一字未提宴云笺曾失明之事,复明则更不可能留下只言片语。
她也曾疑惑,究竟是此事在宴云笺的生平中发生于微时,故而没有太多记录的必要,还是因为她的存在。
她和宴云笺有许多交集,可偏偏是这些交集,在后世所有历史记载中,是空白的。
而这些辗转思量,在知道宴云笺的眼睛有得治之后,姜眠忽然觉得,比起他的健康,那些竟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姜眠和高梓津过来时,宴云笺正在写字,他听见动静搁下笔,出门来迎。
“高先生。”他先跟高梓津见了礼。
旋即侧身,唇角一点浅淡笑意“阿眠。”
高梓津本就对宴云笺印象尚可,点头微笑道“阿眠托我给你探探脉。”
宴云笺愣了愣,“怎么敢辛苦高先生”
“辛不辛苦的,别在这傻站着,进屋说吧。”
宴云笺反应过来,忙让开身“高先生请。”
高梓津进门自己找把椅子坐了,侧头盯着宴云笺看。
他走的很慢。
姜眠也看出宴云笺行路慢这个事,想想他整整跪了两日,不由小声道“阿笺哥哥,你腿疼就好好躺下歇息两日嘛,平时府里事务多,你就够忙了,闲下来还站在那里写字。”
宴云笺没说什么,只对她笑了笑。
高梓津食指敲敲桌板“别笑了,坐下,把手放这。”
宴云笺对此事还是略显局促,架不住姜眠一直在后面轻轻推他“快去啊,快去。”
高梓津也催“坐下。伸手。”
这两人不给人丁点反驳机会,宴云笺也不敢再辞,先对高梓津施了一礼,才端直坐下。
微微翻了袖口,手臂轻轻搁在桌上“有劳先生。”
高梓津没应声,一言不发切脉。
片刻后,他站起身,不等宴云笺动作直接伸手摘了他眼上布带,立刻被那面上黥痕吓了一跳“这什么这是”凑近看看,“假的,赶紧擦了擦了。”
姜眠忙道“高叔,这个回头我跟您解释,现在不急,先看眼睛,看眼睛。”
高梓津哦一声,仔细检查过宴云笺双眼,又旋开解药瓶塞研究许久,对姜眠笑道“没事,所幸中毒时间不长,好好用药,眼睛会恢复如初的。”
他将解药放到宴云笺手中,叮嘱道“这个每日向眼中各滴两滴,约
摸两个月左右便能完全复明了。”
姜眠心中一松,面上浮现喜色。
立刻地,她在后面拽一拽高梓津的袖子,看他回眸,一手指着自己脑袋提醒他aaadashaaadash
脑子呢,他脑子有没有问题
高梓津轻描淡写aaadquo没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就这么一句让姜眠有点不大放心,身处这个环境,实在没办法说太多天方夜谭的词汇,比如神经类疾病,比如双重人格。
她只能说“高叔,你再仔细看看,万一这毒伤了脑袋,变变成傻子呢”
“不会。”
怎么不会,姜眠脱口“很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