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条线可以查到一些事情。
“走,带你去见见老爷子,”詹鱼意味深长地说“你应该还没见过老爷子吧。”
傅云青脚步几不可见地顿了下,淡淡地嗯了一声。
詹鱼摸摸下巴,忍不住想,也不知道老爷子看到傅云青会不会认出来。
毕竟他以前带小胖妞回来过,虽然次数不多。
走进院子,詹鱼首先看到的就是师弟师妹们正在扎马步。
也不知道这是扎了多久,一群小孩儿累得脸颊泛红,汗水把衣襟都打湿了,抬起的手颤得厉害。
抬手看了眼腕表,詹鱼啧了声“你们这是犯什么错了”
现在已经是九点半,按理来说,早课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才是。
离得最近的小师弟皱着脸,一脸苦涩“还不是周忙那家伙,不知道抽什么疯了,大清早的顶撞师傅。”
詹家班一
直是连坐制,一人犯错,所有人一起挨罚。
“周忙”詹鱼有些诧异。
这家伙对老爷子几乎是言听计从,哪怕老爷子说让他去跳崖,估计这傻小子都会去。
这样的人竟然会有跟老爷子抬杠的一天
小师弟偷偷回头看了眼里屋,确定那门是关着的这才小声道“对啊,他把师傅气着了。”
“师兄,腿快断了,”小师妹惨兮兮地叫着詹鱼,“你去帮我们说几句好话吧”
詹鱼十分同情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虽然很同情,但好自为之。”
众所周知,詹云岩的脾气,一旦上来了轻易是劝不动的。
师弟师妹们一听没戏,顿时垮了脸,气氛空前悲壮。
“周忙呢”詹鱼问。
小师弟皱了皱脸“在后院,他比较惨,提着桶呢。”
詹鱼咂咂嘴,感叹道“爷爷这气得不轻啊”
说罢,他看向身边的男生“你是跟着我去后院,还是先去里屋”
“一起吧。”傅云青看了眼院子里的小孩儿,粗粗一看,得有十几个。
詹鱼点点头,带着他绕路去后院。
“你以前也是这么训练的吗”傅云青突然出声。
“对啊,詹家班的孩子都这么练,”詹鱼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要吗牛奶味的。”
傅云青顿了下,伸手接住“谢谢。”
“看着人还挺多的。”
詹鱼回头看了眼,耸耸肩“上次我过来的时候,是十九个,现在只剩下十四个了。”
距离他上次过来,也不过几天时间。
脑海中突然窜过詹云岩的那句话--
“这其中,能坚持下来的能有五分之一吗”
詹鱼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詹家班老宅院的后院比前院还要大,后院布置了戏台,还放了几把椅子。
这里是徒弟们练习的地方,也是考试的地方,每个徒弟在出师前都会在这里演上一场。
两人走到后院,就看到周忙在大树下扎着马步,手臂上还挂着两桶水。
比起前院的师弟师妹,他的状态看上去明显差了很多,脸色寡白,面前的地面上撒了很多水,想来是水桶里晃出来的。
“你被这么罚过”傅云青问。
詹鱼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很有些得意“很少,我比较聪明。”
詹云岩对詹鱼的要求比起其他徒弟更严格。
但就像是别人对他的评价一样,詹鱼打小就滑手,错是没少犯,但认错速度贼快,姿态十分诚恳。
很多时候,詹云岩才听到消息,还没来得及生气,他已经很主动地自罚上了。
傅云青垂眼看着他“你被罚的最狠的一次是因为什么”
詹鱼想了想“二考那天,我没来参加,就是小学毕业的时候,那天也是我二考的日子。”
詹家班是七年学习制度,这也是这个行业的标准,在学习期间,詹家班会有三次大考,两年一次,检验徒弟学习得如何。
傅云青一怔。
小学毕业那天吗
“喂,小胖妞,毕业了以后你还会找我玩吗”
男孩坐在乒乓球桌上,晃着腿问面前的胖女孩。
胖女孩偏开头,有些不自在地说“我会的,你也要经常找我,可别忘了我。”
那天,他们在学校的运动馆里写对方的同学录,还一起吃了烧烤,临别前交换同学录,拿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你为什么没参加”傅云青微微偏头,看着树荫下几近脱力的男孩。
“因为那天我告别了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傅云青倏地回头,神色有些怔忡“很重要的朋友吗”
詹鱼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