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惶惶(上)

“时时昨天被吓了一跳,按理该病的,但是澄澄不讲理。”傅鸣延轻笑笑,对这个结果还是略微满意的,虽说总有种骂自己的意思,却总觉着澄澄这样才是个做弟弟的样子,尤其是“意义不同”的弟弟,可渐渐又闻到点什么东西,瘪着嘴皱起眉头:“裴圳,你从去年就说要戒烟,人梁森打高中抽烟不也戒了,有那么难吗?”

“他是有闺女了舍不得,我又不给人当爹,急什么。”

“算了懒得管你,你别给时时面前抽就行。”傅鸣延翻了个白眼,转念又烦躁临江的事,破大防就摔筷子:“老二呢,有消息没有,一有正事找他就躲起来,自打老大没了以后他也开始偷懒,把家扔给我,也不看我是个管家的人么。”

“人都五十多了,偶尔出去度个假不是很正常么,再过会儿都退休了。”

“度假也不能搞得像失踪一样啊,一点动静没有,别是打算让我一个人顶这事,坑我呢?”

傅鸣延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烧脑细胞琢磨又哪儿得罪人家去了,却不晓得远在千里之外的津海琼凛山、悠闲享受着假期的傅鸣堂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他向远处望望,思考着三十多度的天是怎么给他整出凉嗖嗖像感冒一样的滋味,山里也没有那么凉啊。

齐承动作倒快,手里捏着象棋呢,急匆匆就要站起来回侧面的小木屋:“二爷是不是让风吹着了?我去拿个毯子吧。”

“大夏天的拿什么毯子,屋里也没放那东西。”应祁摁着他坐下,又示意人老老实实的下棋:“没那么矫情,老了,总有点毛病。”

傅鸣堂幽幽的笑笑没抬头:“也说不准儿是有人想我呢。”

“骂你吧。”应祁嗤笑一声,手里拿着大扫把又随手拨了两下:“三爷派的人都急死了,你真的不回去看看?”

“看什么,梁韵死了我还要去给她烧香吗?傅家好像没有这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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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条,她还算是你弟妹呢。”应祁补刀。

“那就删了。”傅鸣堂接上。

能怎么办呢?你是掌家你说了算呗。应祁摇摇头,反正自己也不想凑这个热闹,谁晓得那会儿威廉会不会发疯,不对,就算他不发疯,带薪休假也比带有危险性的上班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他可比梁森识相多了。

傅鸣堂思索半天下了一步棋,结果走进了人家陷阱,齐承再没几步赢定了,丧气的抬头去看时,齐承抿了抿嘴怪不好意思,傅鸣堂笑笑,将手边手指粗的金条扔过去:“你赢了,不跟你玩了,一输输一天。”

“二爷您怎么突然买了这么多金子啊?”齐承快速收了自己手边堆成小山的金条,招招手立刻有个人过来提了袋子装走。

傅鸣堂叹了口气,其实自己也琢磨不明白,使了个眼色,应祁就明白,让下头躲着的人把东西搬上来,齐承还没回过头就差点被闪瞎眼,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七八个人抬上来一艘船?纯金的船?!

别说,今天的太阳真是十分给面子,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半山腰,有条石头小道通过,尽头就是块凹陷进去的山体,稍微修缮一番,搭建了一个小竹屋,看起来也别有意境,小竹屋外的空地当做院子,上头有石头挡着,一般晒不着阳光,就外围那一片晒得慌,那艘“金船”就稳稳当当的停在那儿,阳光一照,熠熠生辉。

齐承瞧着那几个人的身形比对了一下金船,虽然在展示柜里关着,但瞧着大致也是五个汉子宽,大半个人高的,细节惟妙惟肖,仿佛正在大海上乘风破浪,上头的水手也十分细致,抬它的人生怕给摔了,要多小心有多小心,展示柜围了一圈,走着蚂蚁的步子端进来,轻轻放下还怕地面不够平,在四个角小心翼翼的护着,生怕倒了。

这个放下了,脚步声还没停,紧接着又送上来一个一米左右长的樟木箱子,比起金船是小多了,可打开盖子一看还是眼花缭乱,上头两层是各式各样的金镯子,下面铺着的便是茶杯底大小的金币,头一次见金子这么委屈,一个箱子里挤得满满当当的,差点就塞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