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的露台上,可以看到海天交接的地方,已经红霞漫天,夕阳无限好。准备迁徙南下过冬的海鸥,不时“嘎嘎”交流几句,点缀着辽阔的天空与海滩,风有些喧嚣。
落霞与孤鹜群鸥齐飞,怎么感觉像在板砖乱飞李元婴抬起手摸了摸鼻子,愣了下岳阳楼记被某给改成了滕王阁记,那篇滕王阁序,还能出现吗呃呃呃,都怪魏徵想撂挑子,让某只能放大招此时的岳阳楼还只是个城门楼子,直到诗仙千里江陵一日还之后到达江夏,与夏十二登岳阳楼,遇赦得返的欣喜之情还未澹去,写下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云间连下榻,天上接行杯。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的诗句,才定名为岳阳楼。
九年之后离开了浣花草堂,一路漂泊的诗圣,在夔州写下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之后,也来到了岳阳楼,孤独地写下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他们离某都还很遥远,不像斗鸡那位伴读书童,再过几年便会呱呱落地,也许还会成为腹黑雉儿子的伴读,不论斗鸡赋还是滕王阁序,都不该被湮灭要不某请他做伴读,或者安排给某位从子做伴读
“小阿叔,此处风物又与枯叶岛不同,只是苍茫云海间,何处才能得见仙山”李治用手轻拍栏杆,无限遐想地问道。
“啪”的一声,李元婴用力拍了下李治的后脑勺,怒道“你个竖子,在留王大都护府看到的归化氏族还少吗竟然还妄想什么仙山等韦三郎去凤梨大陆,让他带着你同去,随手将你扔到那条河里喂鱼,没准那里的龙王看你长得清秀可人,直接招你当赘婿,成为驸马都尉,自此与天地同寿,呵呵”
历来求仙修道的皇帝就莫得好下场,哪怕功绩再多,史笔如刀,刀刀入骨,会被后世的史学家文学家网络码字员反复拖拽出来,曝晒三天三夜又三天三夜运气特别好的人,还会被改编成影视剧,曝晒的程度不是三天三夜,而是九蒸九晒。某为了你能有个干净的好名声,已经将那位媚娘改成了阿娥,还扔在遥远的洪泽湖,让你们莫得机会见面这和她好不好看莫得关系,能进宫的女子哪有丑滴
进宫的女子不知道那位春花,是否依然顽强不屈地活着低声问道“崔婕妤如今过得如何”
那位贤惠的徐婕妤,战斗力丝毫不弱于武大头里面那位被魔改过的徐贤妃,阿兄外出时能准许她发电报说宫中琐事,可见有几分真心喜欢。
“小阿叔,崔婕妤能被阿娘看中,又能被派去照料晋阳,实力自然不一般。”李治悄悄挪开两步,以免再被拍后脑勺,“这几年我们都很忙,不止我、阿叔和阿耶忙碌,晋阳也很忙。我们的忙碌,给了她周旋喘息的机会,如今虽然依旧没有得到阿耶的重视和宠幸,却过得如鱼得水,还和崔氏青州房认了宗。”
李元婴“”
与青州府认了宗,阿兄就算不宠,也不会轻易将人扔进冷宫,宫里那些人更不会给她不自在,除非某有吩咐。腹黑雉已经不适合再插手,嫡子庶母之间的关系,最好的距离是敬而远之。
不过也说明了一点,后宫美人也很忙,没时间去踩巴无宠婕妤不说,竟然还能让她与宫外联系。对于山东士族,尤其还是清河崔氏,认宗不是一封信或者短时间,能搞定的事情。
青州房在唐朝最有名的人是崔圆,圆素怀功名,初闻国难,潜使人探国忠深旨,知有行幸之计,乃增修城池,建置馆宇,储备什器。帝次河池,圆疏具陈“蜀土腴谷羡,储供易办。”帝省书泣下曰“世乱识忠臣。”即日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仍兼剑南节度使。
所谓国难,为安史之乱,霓裳三郎的运气比宣和主人好,不论是长恨歌、雨霖铃还是长生殿,至少还有爱情可以供后世反复琢磨演绎。
看向沙滩上喂食海鸥的小小身影,目光柔和地笑道“晋阳既然不在意,那就随她去,反正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叮铃铃,叮铃铃”身后桉几上的某个造型怪异的木头匣子,传出铃声来。
春桃看了眼躲到李元婴身旁的牡丹,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个火炮都不怕的人,装什么柔弱不能自理拿起木匣子上两端做出朝颜花牵牛花样式的木柄,放在耳边,轻声说道“萧侍读,奴是春桃,牡丹被铃声吓跑了。”
“王爷,真的能听到吗”牡丹拽着李元婴的袖子,娇怯怯地小声问道,像一只饱受惊吓的兔子,眼睛微红。
“”李元婴也感觉有些凌乱,若是小兕子如此表现,某不会有任何凌乱或者惊讶之情。可耍剑最帅,huo枪最准,大狙在手,稳如泰山的牡丹,竟然会被传声机电话铃声吓到,某真的有被吓到。
“王爷,杜友和萧侍读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你要不要过来听一下”春桃眉眼弯弯地看向李元婴,忍着笑说道。
李元婴牵着牡丹的小手,朝传声算了,还是电话机吧,有电报再有电话,那些政事堂的老狐狸不会有任何犹豫地接受这个名字低声笑道“不过是个传话的器械,比烟花都安全,声音也比火炮小得多,怕甚”
牡丹脸色依然苍白,没有敷粉的素颜美
人,小步跟着李元婴,嗫嗫嚅嚅地小声说道“又不是袁公他们的传音符箓,木匣子说话,很精怪”
“”李元婴没想到会是如此理由,疑惑地问道。“按你的说法,电报匣子岂不是也属于精怪的范畴”
没有理由怕电话机不怕电报机,电话机更小,造型也更可爱。
“奴既不用发电报,也不用碰那个匣子。”牡丹更小声地辩白到。
李元婴“”
某还真没注意过
李治的目光却落在李元婴牵着牡丹的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