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正在点评,几个人的观点两极分化。
这划水划得也太明显了吧就这还能算顶流什么水平啊。
他就是星二代,靠关系上位的,人家哥哥是影帝,随便带带就能超过很多人了,哪需要努力啊
怎么,就脸好看不行吗大多数人脸有我们宁宁能打吗如果运气算实力的一部分,脸凭什么不能算
哈,那他比普通人的优势可强太多了。不久之前,他不是才在电影节被拍到跟个富商大小姐亲昵对话指不定潜规则上位
几个主持人快在屏幕前打起来。
我实在没眼看。
看别人赶海抓象拔蚌都比看这爱豆的相关新闻有意思。
我躺平在床上,打开了我的手机。
我找到了南禾的联系方式,试图发了条消息。
0ihi南禾
提示
对方已将您列入通讯黑名单
情况没有变化。
那今天之前在课上的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眼时间,还早。南禾八点下课。
也许是因为还没下课。
把手机扔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出神。
耳边主持人的点评声音还在聒噪,我闭上眼伸手,试图在床上摸遥控器,把这玩意儿关了。
然后,我没摸到遥控器。
但我摸到了一个别的东西。
另一条手臂。
“”
我猛地坐起来,床上的另一个人也跟着坐起来。
身体敏捷的银发少年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床上,长腿猛地跨过我的腰,他双手撑住我的肩膀摁下我。
他俯视看我。
“林林”
少年笑眯眯道,“好久不见,想不想我”
因为大幅动作,他脖子上的银链吊坠从领口滑坠下来,在我脸的上方慢悠悠晃动。
银色的不规则圆形的吊坠,边角闪着晃眼的光芒。
“我超级想你”
一个字音一个字音地拉长。
少年的那张脸,和我身后电视投影上那光鲜亮丽,身影夺目的爱豆,完完全全重合在了一起。
我“”
敢情你在我床上看自己的新闻呢
我深吸一口气,抓住那根吊坠,把他甩到一边去。
“裴知宁,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再有下一次,我就要告诉你哥。”
会客室早知道多问管家两句了,如果是裴知宁,他在会客室乖乖等着就有鬼了。
少年被我扔到一边,他就软骨头一样地躺倒在那儿了。银色发丝铺落床单,发上还缀着亮晶晶的亮片,在灯光下像是散落的宝石。
“告诉我哥有什么用,每次见到我就提我哥”少年躺着轻轻哼道,
“小时候我们可是经常这么玩的,怎么长大了就不这么让我了”
“小时候是小时候,长大是长
大。我是a你是o我们授受不亲。”
我从床上坐起来,用完好的那只脚踹了一下他,警告他,这是我的床”
“你的床又怎么样你的床就是我的床,”
少年蛮横,“我这辈子就要死在林加栗的床上。”
我“”
我“你这让我的床怎么想。很伤人的。”
“我不管,我不管,”
裴知宁腾地坐了起来,他直接向我扑过来,一下就撞进我怀里,“舞台那么累,我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这么久不见你见到我都不高兴吗”
“鬼才高兴,你给我下去”
我刚要把又黏上来的裴知宁拽走,他就一口咬在了我的手指上。
“我不走”
忽然,“咚咚”两声,敲在门上。
“林加栗,我没找到书房。”
贺枕流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少年接下来的动作。
“告诉我下是在哪个方向”
裴知宁,知名顶流爱豆。
20岁,星二代,热衷划水但因为美貌热搜常驻,又有个获奖无数的影帝哥哥,热度居高不下。
几个月前,裴知宁跟富豪林家的小女儿在电影节被拍到私下交谈,姿态亲昵,迅速引起了一阵网络风波,但很快照片就被相关网站删除,不少网友仍对此存疑。
对此,我林加栗本人,很有一些解释要说明。
我跟裴知宁,一点不清白的关系都没有。
天地良心。
我只睡了他哥。
“林加栗”
而现在,贺枕流的声音传来时,漂亮的小爱豆裴知宁正嘴里咬着我的手指,浑身的刺都要竖起来了。
他放过我的手指,抓起我的衣领,眉眼压低,语气不善,
“刚刚门外说话的是谁”
我“”
所以我的手指只是个工具是吗
我默默地从床头抽了张纸将手擦干净,脑内开始疯狂思考回答。
这个问题很关键,非常关键。
虽然面前的这个长相人畜无害的20岁看上去脑子不太好的小爱豆,问出的只是一个“他是谁”的基本哲学问题,但怎么回答,决定了我接下来的一个晚上是否能完全安宁地度过。
首先,肯定不能告诉他贺枕流的真实身份。
网络上的网友对裴知宁的评价一向是“愚蠢但实在美丽”。
对此,作为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有必要为他中肯地说一句话
是真的。
不光是笨蛋美人,还是疯批美人,主要临床表现在于无论性别,他会莫名其妙无差别吃我身边所有人的醋,且非常极端。
为了不要让他开始发疯,首先条件之一
绝对不能让他见到贺枕流。
“哦。你说门外刚才说
话的人”
我镇定自若地给贺枕流安排岗位。
“他啊,是新来打扫卫生的保洁员啊。”
裴知宁一顿“保洁员保洁会找不到书房”
“新来的找不到地方,不是很正常吗”
“是吗”
“当然了。”我感慨,“不懂就问,多好的职业精神啊,值得嘉奖。”
裴知宁盯我两眼,勉强接受,冷哼一声。
“那好吧,我还以为又是你的哪个一夜情对象找到你家来呢,林加栗,这都不是第一次了。”
我“”
我“没错,他就是保洁。”
我“我去教训一下新来的保洁,让他有事问管家,别来打扰我。”
我刚一个鲤鱼打挺准备下床,裴知宁自告奋勇先我一步跃下了床。
“别呀我刚看你脚不是崴了”
裴知宁一副主人做派起来了,“我来我来,书房我熟,我帮你去说就行。”
裴知宁三两步就走到了卧室门口,说着就要按下门把手
我大惊失色,我惊慌失措,我手忙脚乱。
我猛地站起来,扑腾地跳过去,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
“裴知宁”
还是脚崴的错,我一个没站稳,直接往前一扑
给了裴知宁一个结结实实的壁咚。
我“”
这不是我的本意,真的。
鼻对鼻,眼对眼。
我跟小爱豆花容月貌的脸贴得极近。
然后他唰地一下脸红了。
我“”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羞涩地别开脸“我都知道的。”
我“”
你知道了什么你别知道了
裴知宁靠在门板上,扭扭捏捏地绞了一下手指,忽地抬起眼,双臂环过我的脖子,把我抱紧了。
“我真的很想你,林加栗。”他眼睛亮晶晶,“去外地这半个月,白天想你,晚上想你,舞台上想你,舞台下了也想你。”
“你有没有想我告诉我实话”
我“”
我看他的眼神已经进入了麻木阶段。
朋友,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你是完全不知道你为什么舞台被说划水吗
我咳嗽一声,闭上眼睛。有一种为爱做鸭的错觉。
“想。”我痛苦道,“真的想了。”
至少刚刚看电视的时候想到了。
裴知宁虽然笨但非常好哄,他马上就开心得要命,两眼弯弯地“哇”了一声,双臂搂得更紧了。
“哇我就
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想我的肯定比想我哥还要想,肯定是,我就知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咳”。
非常清晰的低沉
男音。
我“”
裴知宁“”
裴知宁唰地一下握上门把手,我一个可怜的瘸子实在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他猛地打开了房门
一头红毛的俊美男人,和我们两人,隔着一道门扉面面相觑。
裴知宁几乎一下就叫起来了“他是谁”
贺枕流脸色也一瞬铁青,他目光如炬地在我们俩身上扫视。
我深吸一口气,决心死磕到底。
“他是新来的保洁大哥。”
贺枕流咬牙切齿地把视线移到我脸上,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是保洁”
我往前跳了一下,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咳,那个小贺啊,书房在那个方向啊,右转第二个门,慢走不送。”
贺枕流难以置信“你叫我什么”
“小贺。”
我拼命冲他使眼色,大哥我求你了大哥现在帮帮我,日后好相见啊大哥
就在我们俩僵持得剑拔弩张之际,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哦保洁啊,”裴知宁打量着贺枕流的穿着,点头,“说得过去。”
“”
我一把抓住了贺枕流捏硬了的拳头,大哥,大哥消气
但显然贺枕流没有消气的想法,他一步上前,之前就撑在了门扉上,忍着怒气指着我问,“我跟她,穿的衣服都是白衣黑裤,你说说看,我到底哪里像保”
“天啊小贺你怎么了你怎么突发癔症”
我试图用叫喊盖过他的声音,我发挥出了我这个瘸子的人体极限,拽着贺枕流就跑,“我这就带你去看管家”
边跑边回头,我还不往稳住定时炸弹,“裴知宁,你先在房间里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
裴知宁刚想跟出来,听了话,顿了下,还是站住了。
“好吧,那我等你”
带着贺枕流一路又跳带跑,终于拐过拐角,冲进了间房,我鬼鬼祟祟地看这个距离裴知宁应该不会听到了,这才关上了门。
松了口气。
一转身,就跟贺枕流对上了。
高大的俊美男人抱着胳膊盯我。
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
我“”
我真诚“我家的确还缺个保洁,你要不考虑一下五险一金,每周双休,带薪年假,还有度假津贴,福利很好的。”
贺枕流一言不发地盯着我。
他的态度过于认真,在我以为他真的要答应应聘保洁的时候,他开口了。
“你之前说裴知宁只是家族好友”
“嗯”
“不是炮友”
“”
我反应过来了,是之前在富源大厦时,跟他谈到炮友,我瞎扯的谎。
不过也没说错,我跟裴知宁确实只是单纯的家
族好友,我只是跟他哥有一腿罢了。
炮友关系可不能通过血缘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