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娘子郎君们,看后不禁窃笑。
世家的娘子郎君们,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总归是请了名师教导过的,挥手也能成一两副可观的画作。
如贺令姜这般的,当真是少见。
然而不管这贺七娘子当真是不善绘画还是懒得动笔,似永穆公主这般将其画作当众示人,都是不妥。
崔述微微皱眉,而后轻声笑道:“贺七娘子这枝梅花虽然简单,可倒也生动传神。素雪漫天,这样一枝春色,亦是别样的风景。至简便是大美,万物归于其一,不正是道家的意蕴?”
“是呀。”何谌亦笑着道,“贺七娘子便是在绘画上,都颇有道家之意。”
永穆公主嗤笑一声:“这般简单的画作,倒叫二位说出深意来了,不愧是郢都小娘子们都心心念念的如玉郎君啊……只是,两位对贺七娘子这般另眼相待,倒不知要叫多少小娘子暗自伤心了。”
她这话一落,有些小娘子看向贺令姜的眼神便带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永乐公主双眸微眯,看向贺令姜问道:“贺七娘子的画当真如崔十一郎所说,有什么道家深意在?”
若是贺令姜敢应个“是”,依着永乐公主的性子,定要让她再说出个一二三来。
可她若说不是,反倒将为她说话的崔述同何谌徒自尴尬了。
贺令姜心中暗嗤,她道永穆公主怎地会来这喜雪宴上,原是打着这般算盘啊……
闺阁女娘的小心思,可以是为如玉郎君的怦然心动、娇羞怯弱,也可以反手间便是刀戟不见、杀人无形。
同在郢都,又皆为世家出身的适龄娘子,贺令姜的名头已然远在诸多小娘子之上。
贺令姜先前甚少赴宴,也鲜与这些小娘子们交往,她们素日提到她自然也算平和。
可如今同处一席,崔述及何谌等人又对她颇多维护,個别别有心思的小娘子,待她难免有几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