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多大差别?
“诗云:‘行百里者半九十’。全对、和错一道听着只差一道,但实际差距,”李贵雨苦笑:“奶奶,这才是最容易的县试,等到了府试——似陈玉,我听说府试他第一场是一百零五名。这都百名开外了。”
“若我比陈玉再多错一道,即便不落榜,名次也在最后。”
“何况陈玉文章一道高我太多。我自问现今也作不出陈玉今年县试三四五场的文章来。”
“如此,陈玉可以错一道,还能府试、院试连中,而我,文章不及他,就只能学我大伯在背默和卷面上多下功夫。所以我说我学问不到,现下场无益。”
李贵雨说得道理一套一套的,李高地无力批驳,惟有叹息。
李贵雨见状笑道:“爷爷,您过七十大寿,我留在家里给您庆寿不好吗?”
李高地一想也是,过寿可不就是讲究个儿孙满堂吗?
这贵雨去了府城,考不考得上两说。他的寿酒却一定喝不上了!
有了可以回复亲朋好友关心李贵雨明年县试不下场的体面说辞,李高地心情总算好了一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爹,”李贵雨又跟李满仓道:“我村学堂的小学班才刚开。开年便请假——似县试五天也就算了,去府试,则得一个月起。学生家长必是有意见。”
李满仓知道李贵雨现在村学堂的收入不菲——一年近四十吊钱,比李贵林开私塾都不差。
李贵林是中秀才后才开的私塾,李满仓忍不住想:他儿子贵雨现就能挣这么多钱,其实已算有本事。
再说他也不似李丰收家底厚,能负担儿子府试、院试的花销,贵雨考试,一应开销都得他自己挣。
由此贵雨想跟李贵林一样等水平到了才往府城考试——李满仓终松口道:“贵雨,县试的事,你自己考虑好了就行。”
他既没本事支持儿子,就不要添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