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以前也曾青春漂亮,只是这些年每天打两份工,省吃俭用供李书卓在国外读书,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扮过自己。

方语宁至今记得那个与她畅想未来的白衣少年,那时他的眼睛纯粹干净。

现在再看,只觉得里面藏了很多精明的算计。

那一身干净的白色t恤也换成板正的高级西装,如今在泥土里滚了一圈,衣衫凌乱,面颊肿胀,再英俊的脸也丑陋起来。

想起李书卓轻易否定她为他的付出,还豪无愧疚地要她打胎,方语宁心头升起恨意。

她颤抖着走过去,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甩到李书卓脸上。

李书卓不敢埋怨秦诗瑶,却敢向方语宁流露憎恶。

他嫌恶的目光扎进方语宁心口,她嘴皮一抖,积压多年的苦楚与心酸,全部化成恨意,一巴掌一巴掌地甩到李书卓脸上。

期间李书卓还想反抗,被秦漾摁住了。

说不清打了他多少巴掌,方语宁整条手臂都麻了,脱力般向后倒去。

身后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她,方语宁转头,一双温和的眼睛看着她。

沈亭州扶着方语宁,“孕妇情绪不能太激动,来,跟我做几组深呼吸。”

方语宁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沈亭州:……

本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家长会,没想到闹了这么一出大戏。

沈亭州好人做到底,把失魂落魄的方语宁送回宿舍,又将傅芸芸载回家。

路上傅芸芸大骂李书卓,沈亭州在旁边影响她发挥,不然她能骂得花样百出。

“好了,别生气了。”沈亭州把车开到家门口,“秦小姐能摆平。”

傅芸芸气呼呼解开安全带,“我当然知道秦姐能,但还是为她生气。”

走下车一段距离,傅芸芸后知后觉地折回来,纳闷问,“哥,你今晚不在我家吃饭?”

沈亭州:“我晚上还有事。”

傅芸芸:“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沈亭州倒车时不忘嘱咐,“好好学习,别让你妈操心。”

傅芸芸拉长调子,“知道啦。”

沈亭州开出小区,去了贺延庭那套别墅。

摁响门铃,房门从里面拉开,露出一张熟悉又意外的脸。

周子探热情道:“沈医生呐,快进来,我哥正等你呢。”

沈亭州冲他略微点头,“贺总怎么样?”

周子探带沈亭州往二楼走,叹气道:“不怎么好,伤口又裂开了。”

路过起居室,看到坐在窗前,神色淡漠的江寄,周子探嘴角挑起恶意,朗声问沈亭州,“沈医生,你吃过鸭子没?”

沈亭州没太理解,“什么鸭子?”

周子探笑容仍旧甜腻,“就是那种洗干净屁股,撅着给人艹的鸭子。”

沈亭州一时怀疑自己听到的。

周子探的长相很少年气,眼睛偏圆,眼端略微下垂,让他看起来有种不符合年纪的无辜,像是那种脾气很好,与人为善的狗狗类男生。

实际正好相反。

这位少爷的脾气出名阴晴不定,而且睚眦必报,是一个能甜甜笑着,找人打断你腿的主。

他的坏是骨子透出来的不知善恶,就像小孩子把蝴蝶翅膀撕碎了,还要问妈妈为什么它死了。

现在周子探对着江寄就露出,那种要‘撕蝴蝶翅膀’的表情。

“沈医生,这种鸭子你最好去会所找,千万别像我哥从半路牵野鸭子回来,不干净不说,还养不出熟。哦,是艹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