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言亲亲热热拉着沈雁归的手,引着她去正堂里头,墨承影并未跟来,瞧见东厢开间的桌椅,看别人做木工去了。

“女子学堂很难做,需要我帮你吗?”

春山学院女学作为大夏首例,由官商合办,注入大量资金,可即便如此,程怡谨来信说,女学子招了两个月,还没有破个位数。

万事开头难、中间难,不到成功步步难。

“新的院子、新的身份,王妃姐姐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冯婉言说着自己的计划,“我也晓得现在的父母不愿送女孩子读书,不过没关系,周围的人愿意将女儿送来,我便教着,力所能及的给些束脩也就是了,我再替人写信,赚些糊口钱,一个人,怎么也好应付的。”

想法都是好的。

沈雁归笑道:“你可不是一个人。”

“嗯?”

“我已经派人将你弟弟接来,相信你们姐弟很快就能见面了。”

“真的吗?”

冯婉言提着裙摆,当即跪下,“王妃大恩,婉言没齿难忘。”

这间小院就在衙门附近,出城上街都很方便,殷县知县殷琦和他的夫人,品性善良,他们并不晓得冯婉言真实身份,但晓得她和摄政王府有些联系,日后必然会多些照拂。

院子里偶尔传来一两声咳嗽,天色逐渐暗下去,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意。

沈雁归起身告辞。

用过晚膳,沈雁归赶着墨承影先去睡觉,自坐在烛灯下,对着火光挑选无患子种子,专心打孔串珠。

往日里沈雁归若是晚些时候上床,一靠近,他便会伸手将人搂进怀中,今儿却没了动静。

只是缩在被子里。

“有那么冷吗?”

沈雁归悄悄将做好的手串套在他腕上,亲了下他的额头,准备睡觉,却发现他身子微微颤抖。

“景明?”

“嗯?”

墨承影蹙着眉醒来,声音有些虚弱,“几更了?你怎么才睡?”

沈雁归听着声音好像有些不对,“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墨承影伸手将她捞进怀中,撒娇道,“就是觉得有些冷,要你抱着我睡。”

“好~我抱着你睡。”

沈雁归侧躺着,手落到他身上便皱了眉,“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不知。”

她想摸一摸他的脉,他紧了紧手臂,将脸埋进她脖颈间。

“乖,别动,今儿太困了,改日再给你……”

墨承影抱着自己的暖炉,抵了身上的寒意,话音未落便睡过去了,可是很快,他身体便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