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热交替。

沈雁归听到他呼吸声加重,侧脸将唇碰到他皮肤上——滚烫。

“景明?景明?”

沈雁归唤了好几声,他才给了些回应。

“……嗯?嗯……”墨承影迷迷糊糊抱紧她,“我在,别怕。”

“你发热了。”

“是有点……”

墨承影意识有点恍惚。

沈雁归赶紧起床,点了烛灯,唤来外间的青霜和绿萼。

“怎么了?王妃。”

“速去打温水来,再点两盏灯、备笔墨。”

青霜和绿萼不敢耽误,赶紧忙碌开。

沈雁归搭着墨承影的脉搏,寸口脉浮、有黏滞感、一止复来,往来艰涩不畅,如轻刀刮竹。

好在邪气尚未入里。

外头烧水的功夫,她开了张药方,青霜拿去让破山抓药。

温水送来,沈雁归掀了被子,替他将汗湿的衣裳脱下,他迷迷糊糊攥紧衣领。

“别碰我!”

“景明?是我呀。”

墨承影眯缝眼睛瞧了一眼,“卿卿?”

“是。”沈雁归亲一亲他的唇,用帕子揩着他额间的汗,“是我,你放心,我不会叫旁人碰你。”

“好……”

他现在脑子好像被刀劈斧凿,没有力气思考,瞧见是卿卿,便松了手,闭上眼。

沈雁归帮他擦了全身,换了干净衣裳。

破山端着药急急跑进来,“王妃王妃,药好了。”

这一夜,墨承影烧起烧退、喝了药也是反反复复,汗如雨下。

破山急得团团转,“属下自跟了王爷,还从未见王爷这样反复发热,王妃,您确定这是风寒吗?会不会是中毒了?”

怎会中毒呢?

这些日子他们同饮同食、同进同出,景明若中毒,自己也不逃过去。

沈雁归摇头。

破山心里七上八下,脑子也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之前围场蛊毒的后遗症?蛊毒……赫连珏?!那个赫连珏诡计多端,会不会是他暗中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