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正在上菜肴,沈雁归正要说话,却见北窗下有人影闪过,给墨承影使了个眼色,便开始埋怨道:

“她们既两情相悦,你成全便是,何苦还要当众打人?”

“我前些日子心里有气,待秋影是差了些,可她终究是母妃临终托付于我的,这些年都靠她在母妃面前尽孝,她是我义妹。”

墨承影坐下,一拳砸在桌上,气愤道:“破山如此轻视她,便是不将本王部放在眼里!”

沈雁归连忙上前,握着他的拳头,心疼道:“她们有错,你又何必拿自己的身子出气?——说到底破山是你贴身之人,比我还亲近呢,你这样当众扒衣行刑,一点情面也不留,就不怕他心生怨怼?”

“他敢?”墨承影怒道,“他敢有半句怨言,本王扒了他的皮!”

“是是是,你是摄政王,他不敢。”沈雁归抚着墨承影的胸口,“可身边人,总要拢一拢的,否则起了异心,得不偿失。”

“你是没瞧见秋影那可怜模样,小丫头都给吓坏了。”

“母亲才走,又被兄长不待见,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可不要害怕么?你也别生气了,等会儿温知州来请脉,我让他去给秋影也看看。”

说着,沈雁归吩咐道:“孟冬,回头去问问绿萼,先前从王府带出来的东西里头,有没有山参燕窝,挑两件好的,送去客院给……”

“王爷眼下认了义妹,可是要封个郡主?”

墨承影余光瞥了窗外,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自然是要封郡主的,我这义妹,温恭懋著、嘉言懿行,便就封个——嘉懋郡主。”

沈雁归嗔他一眼:演戏就不能认真些,做得这样明显,也不怕被发现。

墨承影有恃无恐,继续道:“府上带来的东西,经了那几些天暴雨受了潮,还能吃吗?去外头药铺买几支给她便是了,本王还不至于穷到买参的钱也没有。”

窗下影子闪过去,沈雁归将房中伺候的人屏退,轻推了墨承影一下。

“愈发小家子气了,连支山参都舍不得赏。”

墨承影倒了杯茶递给沈雁归,将她的软凳挪近了些。

“不是我小气,咱们府里的山参至少百年、燕窝也都是精挑细选的血燕,那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贡品,拢共才带出那么几件。”

墨承影晓得沈雁归大方,便伸手摸着她肚子,“我孩儿都快没得吃了,她算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他又出去吩咐两句,让侍卫长亲自出去采买,顶好的收着,留着给王妃北上路上吃,至于那位,随便两支就可以了。

房中没有旁人,墨承影小声道:“你可知我去偏院,瞧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