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我们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你要多少银钱我们都给,求你们饶了我们吧。”
美人儿一向比寻常人更容易引起注意,尽管沈雁归没有挥洒热泪,但是带着哭腔,情真意切,叫周围百姓纷纷侧目。
有外乡人想要打抱不平,被好心的本地人拉住。
“你才来两天不知道,郁捕头可是知州大人的亲弟弟,你现在敢多说一个字,今天夜里人就不知道在哪里?”
陵州城的百姓,似乎受过严格规训,人人都好奇,却无人转身,更不要提围观。
“潘家娘子,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郁捕头对周围百姓的反应很满意,“有这会子哭闹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晚上怎么求饶,或许知州大人仁慈,还能饶你一条小命。”
一点寒光折射在身前,墨承影看到摊贩后头的破山,他拔刀欲救人,墨承影微微摇头,示意他莫要轻举妄动。
“我们来的路上听说,摄政王殿下在纪州治疫回京,明后日便要抵达陵州城,你们若要强抢民女,被他知道,他不会饶了你们的。”
沈雁归像个绝望的妇人,大声哭喊。
别人不知道陵州摄政王的真相,知州的亲弟弟必然是知道的。
沈雁归瞧见郁捕头的油眉起了褶,他在用他的肥肠脑思考。
可是百姓听到“摄政王”,连目光也不往这边瞟了。
“他们好像对摄政王很失望。”
进牢之后,沈雁归对墨承影道。
陵州的牢狱本也是男女分开关的,郁捕头因着摄政王将至,担心会有变故,只吩咐好生看管,便匆匆去寻知州,沈雁归使了金疙瘩,让牢头想办法,将自己与墨承影关在一起。
有钱能使鬼推磨,以牢头多年的经验,进来的女犯人只有两条路,变成某位大人的姨娘、或者不从自尽,所以他收了金子,将两人关在候审牢中。
这里不止沈雁归夫妇,还有别的犯人。
听到沈雁归的话,角落里披发青年幽幽开口。
“失望?他来之前两个月,陵州各知县便开始在治下为他选妃,来之后不问青红皂白,先砍一批,外有山匪、内有官贼,他不闻不问只顾酒色之欢,老百姓夹缝求生,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怎一个失望了得?”
他身上的囚衣褴褛,衣裳血迹已经干涸。
旁边的老者伸着骨瘦如柴的手,“后生莫要胡言,仔细要吃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