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多谢你为我解惑，你们快走吧。”天虞脸色平静，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和蔼地看向郭生一行人。

“前辈不想看看你理想中那条正确的道路吗？”郭生突然提了这么一嘴，尽管周粥已经开始抓住郭生的手臂，示意赶紧撤离了。

“看又如何，不看又如何，我仅仅只是听闻，便感到欣喜和惋惜。”天虞摇了摇头，伸出枯瘦的手掌，硬接了血影一拳。

一拳即开，便令天地变色，猛烈的威势扬起无边沙尘，所绽放的余波便如摧枯拉朽般轰塌了高楼，即使是身处五米开外的郭生，也感觉像是有万钧之势强压而来，使之动弹不得。

“欣喜的是，原来我想的这条路是可行的，能走通的。只不过是方法错了。”天虞再次出手抵挡，这谈笑风生的样子许是激怒了血影，那化作高大法相的血影天虞，不断轰出巨拳，誓要将眼前之人化作齑粉。

妖皇天虞不断出手抵挡，可出手抵挡的频率越来越低，爆发出的反震之力也愈加强烈，身形也开始有些摇晃。

“只是惋惜啊，生生不息，你们的那条路，为什么，没有妖族呢····”

声声叹息如暮鼓晨钟，悲歌哀叹好似泣血孤鸿。

“走吧，走吧。我拦不住它的。”咔嚓一声，妖皇天虞的手臂竟是应声断裂，飞扬起的枯瘦手臂，却是连一丝血花都无法带出，只是孤寂地散落在地上，像是被遗弃的玩偶。

“那究竟是什么？‘郭生的表情看不出波动，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气喘如牛，可却猖狂大笑的血影。

天虞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恍若未觉的它轻声叹息。

“用我血肉浇灌出来的百姓与大臣们，我其实早该想到的，食肉者怎么可能只满足与我供养的那点血气，他们表面谦恭，私下还是在不断猎杀外族，甚至百姓····”

“看来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欲壑终究难填。”郭生像是在对天虞说，又好似在对自己说。

“生生不息······你在吗？”

突如其来的呼唤，好似竹中幽唤，清冷中带着一丝酥骨的媚意，却不限轻佻。

“不在，等等，什么玩意儿。”郭生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每次看到“在吗”后，都会浮现出一堆的加班任务，已经成应激反应了。

在驯兽空间内的狐狸一阵气结，下一句想说的话也梗在喉咙里。倒是这一滞涩，让她清醒过来。

是啊，她又能以什么身份去要求郭生救她的老祖宗呢，不说自己承蒙郭生相救才捡回一条性命，亡命天涯的自己，身上早已没了一丝财物，又如何去指望郭生身临险境，去做那根本不可能之事呢。

可，可那是自己的老祖宗啊，自己听着她的故事长大，早就对这位老祖宗心生向往，如今再身临其境，如何能坐视他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