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不能就这样被她踩在脚下。”李六郎被一激将,忙附和道,“听闻,她之前在州境附近被刺杀过,咱们何不来一招借刀杀人?事成了,推到之前那帮刺客头上便是,与咱们有什么相干?”
“慎言!如今可是在刺史府中!她是朝廷命官,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不过是几斤粮食的事,哪里就要打要杀了?她若真在凤祥出了什么事,那可就不是丢点粮食那么简单的事了!咱们谁都跑不了!”郭十七郎道。
韦十一赞同不已,“郭世伯说得对,咱们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的好。她既然要替那些田舍奴出头,咱们吓唬吓唬她,让她将粮食补上不就好了?”
“我就不信,圣人会为了她将咱们关中几姓都连根拔起。”裴九却不以为然。
李六郎忙劝道:“不过,十一郎说的也对,她若是个识相的,乖乖掏钱将咱们几家的损失补上。那此事不追究也罢!”
就在此时,张刺史从门外匆匆进来。
“如何了?”柳翁当先问。
张刺史先行了一礼,才到主位坐定,“柳翁,张将军说···张将军说,此事乃州府治安问题,理该由府衙出面调查。他军务繁忙,就不插手了!不过,他可以派人过来帮忙查案····”
“好个张敬则!倒是会有样学样,他一个军汉出身的,也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裴九郎起身骂道。
柳翁见状,微微皱眉,沉声道:“裴九,休要失态。张敬则不肯插手也在情理之中,他毕竟是节度使,手握兵权,若无真凭实据,岂会轻易与朝廷命官为敌。”
郭十七郎也道:“不错,张敬则只是表面上看着憨直,实则狡猾得狠,仅凭军功就坐到了节度使的位子。岂会为我们火中取栗?不过,他肯派人来协助查案,已是给了我们面子。若我们能占得上风,他自然又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李六郎有些担忧地问:“接下来怎么办?刘绰那边,我们该如何对付?”
韦十一郎想了想,提议道:“依我看,我们不如先派人去试探一下刘绰的口风,看看她对此事有何说法。若是她肯私下里将粮食补上,我们便不再追究。若是她不识相,我们再另想对策。”
裴九郎冷哼一声:“试探?她既敢这么做,岂会轻易露出马脚?我看,不如直接将她召来过堂,以正视听。”
柳翁摇了摇头:“裴九郎,你这话糊涂。刘绰是朝廷命官,巡冰钦差,岂能随意传唤?若无真凭实据,这样做只会惹来麻烦。”
郭十七郎点头表示赞同:“柳翁说得对。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必须慎重行事。先派人去与刘绰交涉,看看她的反应再说。若是让此事闹大,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
裴九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张刺史,您有何高见?”
张刺史硬着头皮,缓缓开口:“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从那些饥民入手,看看他们是否愿意指证刘绰。若是有饥民愿意出面,就好传她来过堂了。”
韦十一郎皱眉:“那些饥民得了粮食,对刘绰感恩戴德,怎会出面指证她?此事恐怕不易。”
张刺史微微一笑:“岐州百姓众多,刘绰又能识得几个?只要‘有人’愿意出面,我们就可以借此向刘绰施压,也不一定非得是抢了粮食的暴民啊!”
裴九郎眼睛一亮:“这个主意不错,值得一试。”
“不妥,早闻刘绰机敏善辩,若是让她识破了,咱们就更加被动了。若是真能说服那些饥民出面就好了!”
张刺史胸有成竹道:“这个简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告诉他们,若是肯出面指证消息确是刘绰告知,不仅不会追究他们抢粮的责任,还会给一大笔赏钱。自然会有人站出来。”
裴九郎拍手叫好:“好主意!如此一来,那些饥民必然会动心。到时候,看刘绰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