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将要走的前两天,那个晚饭后,那位安徽籍姑娘,特意找到我说,知道我要辞职准备自己创业,关心的问我打算去哪里,要干什么,我却含糊不清的说没有想好,只能租个房子,先落下脚再做打算,于是她特意跟我说,可以去菜户营那里看看,因为他的两个哥哥,都在那个自由市场上卖活鱼,并说那边也有房子可以租,如果我到那里做些什么,若遇到什么问题,她可以托哥哥给我帮忙。
也是在那天晚上,当我从公园散步回来时,荣特意给我送了一本相册,相册的扉页上,印有一棵华美的枫树,树上那如火如荼的枫叶,在炫丽的晚霞下迎风飞舞,树下一对小情侣手拉着手,俏皮的娇笑着,旁边那行撩人心扉的字迹更是醒目:
恋爱的感觉
知 我不知!
两天后我领了工资,辞了工作,临走时犹豫再三,包了二十块钱和写的那个东西,及枫叶一起送给了荣。当时也没弄清楚,为什么要送给她二十块钱,或许是觉得,一个小姑娘,又给我洗衣服又送东西的,心里过意不去吧。但觉荣楚楚可怜,目送我离去的情景,十分沮丧,我的心情也郁闷不堪。
前段时间,收到家里的来信说,二姐在木樨园那里给人家做服装,好长时间没见她了,就去木樨园找她,但当按二姐留的地址找过去时,那浙江的服装老板说,二姐在他那里没干多长时间就走了,可能还在附近某家做工,但具体去了谁家,他也不知道。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就回来了。就在我将要辞工的前几天,却收到二姐的来信,并告知了新地址,同时说三姐也来了北京,在宣武区某工地上做工。早就该去看看她们的,但一直没找到适合的机会,这回辞了工作,时间充裕了,正好去看看她们,再看看那位朋友齐。
西市某餐厅,见到了在这里工作的齐,利用他工作的空闲时间,我们聊了一会儿,听他说,这是他来到这里换的第二份工作,工资一个月一百五,干好了下月还给涨钱,算是不低,老板对他也不错,看来他对这份工作很满意,他也问了我,要具体做什么?我还是迷茫的说没有想好,并告诉他说,等我稳定下来,有了具体的事情做后,定会再来和他联系的。走时他再次将歺厅的电话留给了我,一再嘱咐说,等我有了具体的住址之后,一定打电话告诉他,千万不能失联。如果实在没有落脚的地方,也可以回来找他,因为夜里老板下班回家了,很少会管,他也会跟老板请示一下,暂时容我和他一起挤上几晚。
木樨园环岛附近,一连好几个村子的空房子,都是被浙江做服装的人包了下来,据说那里光是浙江做服装的老板都数以万计,所以形成了当时有名的浙江村。
那日我从齐那儿出来,乘坐公交车,辗转来到木樨园,没费多大力气,便找到了二姐工作的地方。他们这里是私人小作坊式的服装加工部,老板夫妇都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只租了两间房,请了两个做服装的师傅,摆了几台缝纫机。见我来到,老板娘十分客气的接待了我,还给我做了一碗烹鸡蛋煮挂面,吃完后,我和二姐聊了一会儿,二姐跟我说,听说三姐在某工地上干油漆工,本想去看看她的,但是因为老板不轻易给假,所以也没抽出时间去。二姐还告诉我说,二姐夫也来了北京,在和平里那里给人打工,并说自己刚到这里没干几天。
听二姐介绍,他们主要是给人代加工皮衣,而单少的时候,也自己做自己卖,所以最忙的时候,是秋冬季节,夏季活却不多,而老板说,夏天就算赔钱,也要养着两个手艺好的师傅,以免秋季活忙时不好找,秋天活多时再多招几个普通工人就行了。二姐说以前干的那一家,那个老板岁数也比较大,说话也不和气,且很凶,有时候跟他们说话都有点害怕,所以自己干了五十多天就走了,但走的时候老板为了想留住二姐,就不给开工资,因为害怕,所以二姐也没敢跟他们要钱。我听说,干活没拿到工资,就很生气,问二姐总共是干了多长时间,应该得多少钱,二姐说讲好的是十块钱一天,总共干了五十一天,他们一分钱也没有给。我一听就火冒,就要立即去找那老板把钱要回来,二姐赶紧阻拦着我说,他们这儿全是浙江人,都很凶的,怕我吃亏,说得想个办法,再叫上几个朋友一起来,跟他们好说,要给就给,真不给就算了。我说不给工钱哪里能行呢,你别管了,我一定给你要回来。但仔细想想,二姐说的也不无道理,不可鲁莽行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和平里西街北口,有一个烟摊儿,那就是当时二姐夫工作的岗位。
当年北三环的快速路还没有修,和平里西街北口,越过三环路,斜对着北京化工大学的大门。二姐夫的老板,就是北京化工大学内,修缮科木工组的组长,姓李,二姐夫说此人和善,但我从未见过。他的爱人,就是二姐夫的老板娘,我见过,此人有些凶悍,身材高大威猛,像个男人,说话伶牙俐齿。但听二姐夫说,此人虽然面相不善,但对他很是客气,也挺好,日常吃的也不错,工作又轻松,工资每月一百五也不算低,弦外之意,二姐夫对这份工作还挺满意。平常生意上的事儿,老板不管,就是这个老板娘管。化工大学内,有老板的宿舍,但因为他家就在附近,所以他自己不住,便安排二姐夫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