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那日午夜,我喝了些酒,迈着沉重的步伐,徘徊于街头良久,最终还是找了一个没有人值守的公用电话,怀着无限沉重、郁闷、失落、沮丧及无边忧郁的心情,拨通了那餐厅的电话。
荣接电话时,那似乎有些担心到焦虑的声音,萦绕耳际。当我问她说,咱们有没有可能再一起,她毫不犹豫的告诉我说,当然有可能,只要是合适的时候肯定可以,我沉吟了一会儿,便叹息着说,还是算了吧,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却听见她急切的问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又听她有些哽咽的问我道,曹,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着急呢?我摇了摇头,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放下了话筒,一种负罪感刺得我胸口作痛,心要滴血的感觉,就如自己犯下了特大的错误,觉得好对不起她。从此以后,我们便再没了以后。
杨子,河南驻马店人,曾经是齐在某一餐厅上班时期的厨师,后来想换份工作,便辞了职。在其没有新工作之前,便临时落脚在我这里。
那日我跟他聊起了,曾经想接手餐厅的事儿,他便跟我说,既然你在北京从没有干过,没有接手那就对了,你可知道,有好些餐厅的老板,都是从打杂配菜,再到炒菜一路走出来的,虽然你以前在老家干过,但毕竟北京和老家有好多不一样的地方。听了他的话,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也就是在那天,他去劳务市场找工作的时候,便邀我同去。想着闲着也没事做,便和他一起去到了,当年厂桥的那个劳务市场。到了那里我才知道,由于这几年外地打工者纷纷来京,崇文门那个劳务市场已经装不了那么多人了,所以北京有好几个地方都另辟了劳务市场。
那天我们俩在厂桥那个劳务市场,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蹲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有一青年男子走到我的面前,问我是不是找工作的,我摇了摇头说不是。那人好奇的说,不找工作你上这里来干嘛?我便手指杨子说,这是我朋友,是陪他来找工作的。那人便问杨子要找什么工作,杨子告诉他说,自己是厨师。那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问我是做什么的,我说我现在什么也没有做,那人有些好奇的说,既然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不找工作呢?我便跟他说,我以前是做买卖的,现在刚停下来,还没想好下一步要做什么。于是那人便不失时机的跟我说,兄弟,我都来了好几趟了,在这市场上想找一个干净利落的人上我那儿去,的确有点难,今天看见你了,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只要你现在没有工作,我敢确认那就是你。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说,可是我不需要。你是哪里的人啊?于是那人便蹲在我身边和我聊了起来,又问我今年多大了,还问我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只敷衍的和他轻言慢语的聊着。他又问我有没有身份证,我说我们老家还没有办身份证,只有一个证明带在身上,他便将我的证明要过去,打开看了看,又递给我说,自己是某饭店的厨师长,利用业余时间,在新街口开了一家小餐厅,主打是炒菜涮锅加手工擀面,他还跟我说,他那个餐厅虽然不大,但是位置挺好,附近有名噪一时的杰杰歌舞厅,所以光顾他那个餐厅的人,经常有一些影视歌演员及其他行业的明星,总之是有钱人居多,所以在他那上班的人,必须要干净利落且气质佳。他还跟我说,以前在他那干杂活的一位四川小伙,因家中有事回了老家,他这几天从崇文门劳务市场到这里都寻了好几回,却没物色到一位合适的,今天看见我穿着利落精神爽朗,所以就看上了我。他见我不停的摇头说不干,便跟我说,兄弟,咱们就算交个朋友,你先去帮我一段时间,工资我绝对不会少给你,以前那位是一百五十块钱一个月,我给你开一百七,干好了还给你加。听了他的条件之后,我只轻轻的用鼻子哼了一声,心想当初我做生意的时候,一天就能挣那些钱,我才不会在意你那一百七十块钱呢。见我无动于衷的样子,他便又跟我说,你帮哥们儿的忙,哥们不会忘了你这个朋友的,等有了合适的买卖你可以随时走,我绝不拦你,也说不定,到时候我可以帮上你的忙呢。蹲在一旁的杨子也劝我说,是啊哥们儿,你现在闲着不也闲着吗,就先去干着呗,等你想好了做什么,还可以再回来做。有道是,听人劝吃饱饭,经不起他们俩来来回回的好言相劝,最后还是动了心。
红叶餐厅,坐落在新街口与西直门内大街的交会处,当时也算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地带。
老板只是每天中午和晚上下了班才来,平常都是老板娘在那里盯着。有一位厨师一位配菜的,和两名服务员,据说在我去之前,还有一位打杂的,就是老板说的那位四川小伙,刚回了老家。当我去到那里才知,除老板娘之外,那几位就是一四川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