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往自己儿子房里塞人,自己去说就是了,抓着她一个外人大放什么厥词?
既然他和何珍儿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谊,收到房里做个良娣不是顺势而为的事?无非是两人情谊浅薄,萧明述又十有八。九也不会听她的安排,这条路行不通,才找到她这里来。
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破,皇后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面色铁青,怒喝道:“放肆,谁允许你这样跟本宫说话?”
“随意揣测本宫用意,实在可恶,永安侯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吗?”
见皇后娘娘盛怒,内殿中宫人跪了一地,江晚茵唇边勾起一抹平滑的弧度,回视着凤座上的中宫,缓缓起来福了福身。
“皇后娘娘息怒,臣女并无不敬之意。”
她是高门侯女,母亲祖母都得封诰命,祖父外祖父配享太庙,两位兄长是朝中栋梁、手握实权,并不是可以任她揉捏的软柿子。
若是真的搅黄了这门婚事,怕是皇帝第一个就要来找皇后的麻烦。
今日皇后故意挑刺来磋磨她,无非是想试探试探,看看她到底性情如何,能否被她们拿捏到手中。
何珍儿轻呼了两声,伸手轻轻拍着皇后的后背,为她顺着气,转而红了眼眶看着江晚茵,语调婉转:“郡主姐姐误会了,珍儿自知没有伺候太子哥哥的福分,从来没敢奢想过什么,姐姐怎能为了自己无端的猜想,气着姨母呢?”
好一个无端的猜想,轻飘飘两句话,便把这个屎盆子扣在她头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已经把皇后气出个好歹了。
江晚茵长睫微颤,侧目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了些疑惑:“何家妹妹,我何时猜忌你了?我方才不过与皇后娘娘讨论些东宫后院之事,与你有什么干系?”
她顿了顿,恍然道:“难不成娘娘要举荐之人是你?”
何珍儿愣在原地,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半晌没说出话来。
江晚茵虽与皇后有些口角,但确实没有指名道姓,甚至没分给她一个眼神,如今她自己上赶着来对号入座,着实是很奇怪。
见自己的外甥女吃了哑巴亏,皇后心里更不爽快,冷哼了一声,淡淡道:“你倒是个牙尖嘴利的,遇事如此争锋,斤斤计较,将来如何掌管东宫内事,坐稳太子妃之位?”
“你这心性太过刚强,没有容人的气度,还是得再加磨炼。”
听她这话,江晚茵便知道,皇后今天是铁了心要杀她的锐气来立威,果不其然,下一瞬便看到皇后故意思索片刻,扬声开口:“你便去奉先殿跪着,抄上五遍《清净经》,好好静一静心神吧!”
宋嬷嬷当即应声,几步走到江晚茵身前,冷着脸行了一礼,粗声道:“郡主,您请吧,奴婢给您带路。”
见她没有动作,宋嬷嬷便起了动手之意,江晚茵目光扫过她的脸,目光凌厉让她不觉为之一振,迟迟没敢伸手。
皇后更气,素手拍了一把桌面,怒道:“等什么,等着本宫亲自压她去吗?”
宋嬷嬷回过神来,道了一声“得罪了”,便上手来拉她。
江晚茵心里冷笑,正欲抚开她再想对策,余光却看到殿门边隐隐出现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她心中百转千回,电光火石间踉跄了两步,柔声惊叫了一下,顺势倒在了地上。
想往自己儿子房里塞人,自己去说就是了,抓着她一个外人大放什么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