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贵妃的头风发作了两三日,太医院的太医会诊了两三回,开了无数张药方始终也不见好,还隐隐有了加重的迹象。
二皇子萧子承日夜侍疾,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最后还病急乱投医,请来了钦天监灵台郎左英来卜算。
没想到这一算还真的算出了东西,左英信誓旦旦,言明贵妃娘娘这次的病是有小人作祟,方向隐隐指向东宫西南处殿宇。
辛贵妃闻言大惊,当下便心悸昏了过去,这下事情闹得大了,还惊动了皇帝。
晚间用膳时,皇帝的銮驾便到了咸福宫,辛贵妃早早得了消息,见着皇帝自是一番柔情哭诉,她在宫中多年圣宠不衰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会儿不施粉黛,乌发轻挽,那些病容落在她的脸上,反倒给她添了几分弱柳扶风的姿色,皇帝一见着她,当即就心疼了。
“陛下,”辛贵妃眼眶微微发红,靠在床榻上握住皇帝的手,叹气道:“不过是小病罢了,怎得还劳烦陛下跑这一趟?”
皇帝抚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无妨,你与朕多年情谊,朕自然是记挂着你的。听说晌午钦天监过来瞧过,他们怎么说?”
辛贵妃小心翼翼抬眸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半晌犹豫道:“灵台郎左大人说臣妾流年不利,是被人施了什么咒法。”
“左英失心疯了不成?”皇帝蹙眉,声音冷淡了许多:“巫蛊之术宫中已经禁用多年。”
见他面色不虞,辛贵妃连忙道:“是,臣妾也是这样说的,只是左大人卜算了许久,卦象都丝毫没有变化,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辛贵妃抿了抿唇,轻声道,“还说施巫蛊之术的方向,似乎在东宫的西南处。”
“放肆!”皇帝猛地松开她的手,厉声呵斥道:“东宫?你也觉得是太子在行巫蛊之术咒你?”
辛贵妃仿佛被他吓到了,两行泪水夺眶而出,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双眸莹润、梨花带雨,“哪怕借给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无缘无故妄议储君,只是这两日臣妾病了迟迟也不见好,才有个叫兰儿的宫女大着胆子来跟臣妾回禀了其他事情……”
说着,她叫来兰儿,兰儿战战兢兢磕了个头,将前几日曾说过的那些话都重新说了一遍。
皇帝面色终于沉冷下来,冷声问:“你此言当真?”
兰儿点点头,颤声道:“奴婢不敢妄言,本来见贵妃娘娘和二殿下无恙,奴婢便想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只是娘娘这两日头风发作迟迟不能痊愈,奴婢也不敢再做隐瞒,这才说了出来。”
辛贵妃听她说的全无破绽,眼底的满意神色一闪而过。
皇帝蹙眉思忖了片刻,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榻边握住辛贵妃的手,沉声道:“罢了,那朕和你一同去看看,如果真有此事,朕也会给你一个公道。”
辛贵妃泪眼朦胧,垂首道:“是,臣妾也没个主心骨儿,一切都听陛下的。”
辛贵妃的头风发作了两三日,太医院的太医会诊了两三回,开了无数张药方始终也不见好,还隐隐有了加重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