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江晚茵,一旁围观者大多是毫无势力的平头百姓,更是能感同身受。
何力宏和其族亲在京都为非作歹惯了,百姓深受其害却投诉无门,遭受过不公待遇者并非只他们二人,细看一番,有人已经听得落下泪来,众人的议论声也大了起来。
“何力宏的儿子前段时间不是还在贵宾楼胡作非为,伤了蒙古人逮进大狱了吗?”
“可不呢,要是换了别人,早已经问罪流放了,哪里还等得到现在,都多少时日了还没有宣判,何大人真是好大的本事,好大的官威。”
“这儿子还未出来,老子又要进去,真是可喜可贺。”
众人看热闹与落井下石者居多,见太子微微蹙眉,却没有制止他们的意思,反而似是在认真听着,百姓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随即人群中骚动了一瞬,一个彪形大汉挤出人群,跪倒地上磕了个头,结结巴巴道,“太,太子殿下,草民,草民名叫王虎,也是住在风月楼后街巷里的,何力宏当时带着十来个官兵到我家里强买强卖,还拿我怀了孕的娘子做要挟,我是没办法才从家里搬了出来。”
说着,他从怀中哆嗦着掏出一张买卖契书,惨然道,“我们家一共是两间院子,只卖了二十两钱,可就这二十两,何大人还未同我结清。”
围观百姓听着,更觉得愤怒,气道,“临着风月楼,位置这样好,两间院子起码可以卖到七八十两钱银,这狗官也忒黑心了些!”
萧明述“嗯”了一声,略抬了下手,当即有一文官上前,带着纸笔而来,搭了简易的桌台,将他们所说的一一记录下来。
百姓见太子殿下如此宽宏公正,心中眼里皆是一热,只觉跟他亲近起来,更多的人纷纷站出来,七嘴八舌数落着何力宏的罪状。
“殿下,我家也住在风月楼后,一处两进的四合院,何力宏只给了我一百三十两银钱。”
“殿下,三月前,何力宏的表弟当街纵马,撞得我老爹瘫在床上,投诉无门啊!”
“殿下,我家有一传家的瓷瓶……”
“殿下,我与娘子有一女儿,不过十四岁,却被何力宏的儿子强抢了去做通房,如今女儿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啊!”
那文官急地笔杆子都快甩飞了,一边擦着额上的汗水一边飞快地写着。
孟琢在一旁听着这些骇人听闻的事儿,手不禁搭上腰间长剑,皱眉嗤道,“这姓何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要我说,一刀砍了就当给百姓泄愤了。”
萧明述睨他一眼并未言语,孟琢也只是说说过嘴瘾罢了,毕竟即便是太子断案,也得依着律法,起码摆在台面上的案子,不能自作主张。
片刻后,民众的讨伐声终于渐熄,负责记录的文官整理出来,竟共有六页纸之多,罗列的罪名不下百余条,其中还不乏强抢民女、草菅人命、议论皇家等大罪,单拎出哪一条都够要他狗命了。
江晚茵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罪状,短短几行字,不知折了多少人命在里面,只觉得胸中有些发闷,抬眸看着身侧太子,“殿下要如何做?”
莫说江晚茵,一旁围观者大多是毫无势力的平头百姓,更是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