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隐龙寺祈福,虽舟车劳顿,身体上有些疲累,但仍像是在百忙中停顿了两日歇脚。
一回到宫中,诸多事宜都全部涌了上来,让人没有喘息的余地。
太子銮驾当街被拦的事很快在宫中传遍了,皇帝立即召了太子来问询,见了百姓血状之后不由震怒。
面对着何家一而再再而三的逾越,皇帝终于不再顾念他是皇后近亲,让太子不必姑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萧明述忙于前朝政务,可皇后和江楹兰还在坤宁宫被禁足着,这件事太后推脱自己身子不好不愿接手,最后兜兜转转,又落到了江晚茵头上。
她还得尽心尽力抓住在皇后晚宴上下毒的凶手,江晚茵欲哭无泪,我抓我自己是怎么个事儿?
本想着胡编些理由也把这事推掉,可太子听了只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交给何人?若是旁的人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孤还得帮你善后。”
江晚茵一想也是,虽说她自信没留下什么线索,但到底还是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最安心。
此事不算难办,她只要按着规矩来就是了,皇后手底下那侍女沫儿是个软骨头,在慎刑司受了刑法便开始胡乱攀咬,皇后自然是没有问题,那还能有谁?
她一口咬定就是江楹兰不忿郡主,所以在酒中做了手脚。
说得多了沫儿自个儿都信了,连看见江楹兰从袖中拿了什么东西撒进去这样的话都编了出来。
皇后也奇怪江晚茵为何中毒,正愁陷在案中脱不了身,听了慎刑司回的话儿,当即怒从心中起,差人到雨花殿,捉了江楹兰掌嘴二十,打的她口鼻中鲜血直流,连冤都没喊出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本宫原以为这江楹兰是个聪明人,可以一用,谁知竟蠢笨至此!大庭广众之下就给江晚茵下毒,还连累了本宫,真是蠢出生天的废物!”皇后重重一掌拍在矮几上,气得心口都隐隐作痛。
莲儿连忙扶住她,低声道,“奴婢也瞧着江二姑娘不像这样蠢笨的人,永乐郡主心机深沉,这事儿,怕不好说呢。”
皇后闻言心中一动,侧目看她,“你的意思,这毒不是江楹兰下的?”
“这酒只有咱们坤宁宫的宫人、江二姑娘和郡主碰过,”莲儿垂眸,意有所指,“咱们宫里的人,没有娘娘的命令绝不会擅自行动。”
皇后自然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将手边的茶盏猛地掷了出去,恨声道,“好,好啊,太子可真是找了一个好正妻,两人一样的狠毒!一样的下作!”
莲儿一惊,忙跪下去道,“娘娘慎言,别被人有心人听了去才好。”
皇后胸口剧烈起伏着,手指死死捏着檀木矮几的桌角,关节处用力地有些泛白,平息了半晌才开口道,“他们真当本宫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不成?”
她冷笑了一声,垂眸抚了抚指上的鎏金护甲,“行了,召太医来给江楹兰瞧瞧,等她醒了,本宫有话与她说。”
这两日隐龙寺祈福,虽舟车劳顿,身体上有些疲累,但仍像是在百忙中停顿了两日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