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断没有真的去跟别人告状的道理,只能认命地重新去加热那碗冷了几回的药,想着待会儿去厨房要点果脯之类的东西给姑娘爽爽口,说不定这药跟着也就喝下去了。
她寻思着就要出门,一转身却听见外头一阵骚动,接着那盏雕花的木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出现,将光线遮挡了干净。
青月一愣,手里的药碗一个没拿稳直接落在了地上,人也跟着跪下去,“太,太子殿下。”
江晚茵心里猛的一跳,从软枕上把头抬起来。
只见萧明述身姿挺拔立于门边正朝她看过来,墨色蓬松地毛领围绕在他脖颈边,衬着他清冷的墨眸,更显得矜贵万分,身后还跟着江家前来迎驾的一众人等。
“晚茵这孩子自小就顽劣,这回也是在街上闲逛时不慎跌伤,怎还劳德殿下亲自过来看望?”永安侯陪着笑,后一步走到门边,隔着整个房间,瞪了江晚茵一眼。
“你伤的动不了了不成?还不快起来给殿下请安,成什么体统?”
江晚茵背上还疼着,更不想多理他,他这便宜爹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为何受伤,这会儿倒先上赶着来替她“没有大碍了”。
今日别说是太子,就是皇帝,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起来请安。
江晚茵瘪了瘪嘴,重新把脸埋进了绸缎枕头中,对江怀仁气急败坏的怒斥声,只装作听不见。
江晚茵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永安侯面色铁青,觉得自己在太子和家丁之间被十足落了脸面,当即睁圆了眼睛,作势要进去将她从床榻上赶下来。
只是刚跨出一步,萧明述地目光变扫过来,神色之冷如同雪山之巅万年不化地冰雪,瞬时将他满腔的怒火和气焰灭了个干干净净。
他停了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试探着开口道,“殿下。.”
萧明述收回视线,淡淡道,“不必多礼,让她躺着就是。”
话音方落,便抬脚走进屋中,江怀仁松了口气,正要一并跟着进去,忽的一根洁白拂尘挡住了他的去路。
抬眼便见王德海笑意盈盈却寸步不让,只道,“侯爷,想必殿下跟郡主有些体己话要讲,咱们这些闲人还是不进去的好,您说呢?”
江怀仁闻言蹙眉,心下对于王德海的说法甚为不满,可他是太子身边的大太监,许多时候他的意思就是太子的意思,得罪不得。
前方太子分明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却脚步未停,便是默许的意思了,江怀仁嘴唇张了张,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只沉着脸色收回已经迈出的脚步,站在了房门外等着。
王德海笑容满面,更是得寸进尺,笑着道,“侯爷,咱们还是站的再远些吧,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啊。”
江怀仁额角一跳,正欲开口训斥他两句,却见江巡风已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转身便下了台阶,到了数米外等着。
他所有的话都噎在喉间,冷哼一声,甩袖也跟了下去。
青月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断没有真的去跟别人告状的道理,只能认命地重新去加热那碗冷了几回的药,想着待会儿去厨房要点果脯之类的东西给姑娘爽爽口,说不定这药跟着也就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