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芙儿仗着没有别的人瞧见,信口胡诌的,这会儿在江晚茵的厉声质问之下,只能咬起牙关继续道,“是个纸包,奴婢看清楚了,郡主交还坛子后奴婢也检查过,没发觉什么异样才将藕粉冲泡给娘娘用的,还以为方才是奴婢看花了眼。”
江晚茵垂眸,耳边的琉璃玉石耳坠在阳光下光艳璀璨,更衬得她肤白细腻,乌发如墨,她长眉轻轻挑了挑,慢条斯理道,“你一会儿说没看真切,一会儿又说笃定是个纸包,顾左右而言她,实在可疑极了。”
“既然红娟在慎刑司受尽刑罚,说出来的话才可信,那么你自然也是一样的,说不定慎刑司的鞭子夹棍,会让你想的更真切一些。”
芙儿倒吸了一口凉气,睁圆了眼睛爬向皇帝脚边,又要哭喊,“陛下,奴婢是亲眼看见了,是亲眼看见了!”
皇帝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太后一使眼色,林嬷嬷立刻领着两个嬷嬷上前,将芙儿拘了起来堵住了嘴,任她再怎么努力,也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太后垂目抚摸着长长的景泰蓝嵌红宝石护甲,出声问,“永乐,你今日来时,可知道丽妃有了身孕?”
江晚茵眸光一闪,随即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弯唇笑道,“臣女不知,是闲话时丽妃娘娘告知,臣女才知晓的。”
既然不知道丽妃有孕,那便不可能提前备好红花粉,这场意外发生的又快又急,又碰上芙儿这么个千伶百俐的,她一时间竟被饶了进去,没想到这一层。
“陛下若是不信,可等丽妃娘娘清醒过来问问。”
见她这样平静坦然,皇帝也不由得信了几分,摆摆手,让人将芙儿拖下去,扔进慎刑司问个清楚。
这场闹剧总算是有了收尾的意思,只是芙儿到底受谁指使,还得等慎刑司的结果。
床榻那边,丽妃似是又因为身上难受儿呻吟了几声,皇帝放心不下,对着江晚茵的语气也放缓了几分,“永乐,你同太医一共进去看看吧。”
江晚茵闻言称是,绕过刚支起来楠木屏风走向床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太后才屏退了宫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交给皇帝,淡淡道,“皇帝,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是谁做的这龌龊事儿,还得从根源上看他们的动机。”
皇帝一愣,结果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有两张宣纸,其一详细记载了丽妃问诊的细节,安胎药的方子;其二竟是说自己已经有了计划,必定一石二鸟。
“这是母后从哪儿截获的?”皇帝心中怒火中烧,只是碍着太后在侧,不好发做出来,只能生生的忍着。
太后闻言,伸出手指在信封上点了点,冷淡道,“皇帝自己瞧不出来么?”
皇帝怔然片刻,这才仔细打量起手中的宣纸,半晌突然心头一动,将信封拿过来轻轻闻了闻,只觉得味道熟悉。
他蹙眉思索了良久,忽地茅塞顿开,愣了一下才道,“这是。.这是皇后宫中的合宜香?”
皇后总是梦魇,普通的安神香早已经没什么用处,皇帝挂心,便让太医院专门调了一味合宜香出来,里面用了许多种安心凝神的贵重香料,因其造价十分昂贵,别的妃嫔宫中是用不得的。
这本就是芙儿仗着没有别的人瞧见,信口胡诌的,这会儿在江晚茵的厉声质问之下,只能咬起牙关继续道,“是个纸包,奴婢看清楚了,郡主交还坛子后奴婢也检查过,没发觉什么异样才将藕粉冲泡给娘娘用的,还以为方才是奴婢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