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楹兰闻言不耐地摆摆手,冷淡道,“不必了,小娘看到后自会明白我的意思。”
婢女只能称“是”,便拿了包裹匆匆出去了。
江楹兰看着她出了院子,外头也没什么动静儿,也算放下心来,慢条斯理地抚了抚鬓边的碎发,回里屋安置去了。
可直到翌日,江楹兰早起用膳时,也没瞧见昨日的婢女,便随口问了一句,“双儿呢?怎么今日没来当值?”
伺候她的松芝略想了想,有几分担忧道,“昨个儿晚上姑娘不是让双儿去庄上了么,也不知怎得,到现在都没回来,许是早上没叫到车马,耽误了时辰罢。”
庄子在京郊,也确实离侯府有段距离,江楹兰轻呷了几口茶,随口应了一声,只觉得正常,直到快晌午时,竟有个下人过来,说侯爷传召。
江楹兰也没多想,以为是江怀仁思念小娘,叫她过去解闷儿再陪着用午膳,她也正好趁着这时候再哭上一哭,好叫父亲多念念旧情,兴许一时心软了,她小娘也可在庄子上少待些时日。
她思来想去,提笔写了一副字,上书【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盼着江怀仁能有几分感触。
她兴致勃勃地去,谁知一进了书房便瞧见面色不虞的江怀仁,身侧坐着许久不见的江时晏,而堂下跪着瑟瑟发抖的,可不就是昨日去庄子上的双儿么。
江时晏见她进来,唇眼含笑道,“呦,二妹妹来了。”
江楹兰心头猛地一冷,勉强笑了笑,福了身见礼,“二哥哥回来了。”
江时晏收了折扇放在桌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眼模样,温声道,“我昨个儿晚上出门,瞧见这丫头鬼鬼祟祟,本随口问一句她去做什么,谁知这丫头吓得语无伦次,我便将人绑了一夜,送到父亲跟前,没成想坏了二妹妹好事儿,真是对不住。”
江怀仁睨她一眼,蹙眉道,“你小娘是迁到庄子上住,又不是关到牢里去了,还能短了她的吃穿不成?你巴巴地赶着送什么东西?”
江楹兰闻言便知里头的首饰还没被发现,当即心下略松,豆大的泪珠说掉便掉,也不言语辩解,只咬着嘴唇不发声。
那模样瞧的江怀仁心中火气都消了几分,憋了一会儿还是劝道,“你这孩子,送便送了,好端端的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错。”
江楹兰等的就是这句话,抬眼间泪眼朦胧,一双秋水剪眸濡湿津润,含着泪道,“楹兰知道父亲不会短了小娘吃穿,只是女儿心里实在挂念的紧,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一闭上眼便是小娘的模样,也不知她在庄子里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人为难。.”
“小娘当时走的急,随身也没带什么衣物,女儿瞧着天也渐渐热起来来,这才想着送些夏衫薄被过去,实在不是有意坏了规矩的!”
看她哭的梨花带雨,江怀仁怎能不心软,这会儿倒有几分责怪江时晏的意思,叹了一声道,“时晏,你这做哥哥的,也该理解楹兰为儿女的一番孝心,何必上纲上线?”
江楹兰闻言不耐地摆摆手,冷淡道,“不必了,小娘看到后自会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