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顶凤冠只是开始,她挽好的发间还有诸多琳琅首饰,须得一一拆卸下来。
她透过铜镜睨了一眼太子,只觉得这个称呼一旦叫出了口,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于是笑盈盈又道,“剩下的我也看不见,一并劳烦夫君动手了。”
萧明述轻嗤了一声,手上却十分自然地探在她的发间,又将一支蝶戏牡丹金步摇取下。
随着这支步摇的离开,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连着一些松散了的珠花,也“叮叮当当”落在了地上。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最后一枚红玛瑙五凤钿,也不知怎的,竟被一缕乌发绕进了镂空处,他垂首解了许久,才勉强有了些眉目。
江晚茵弯了眉眼在铜镜中看他,非要出言招惹他道,“哎,你到底行不行?”
她本来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笑他不懂这些小女儿用的珠花,可在这红烛对燃,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被问“行不行”,实在太像是对男人的一种挑衅。
萧明述呼吸声滞了滞,修长的手指仍穿梭在她的乌发间,动作轻柔,生怕扯疼了她似的。
几息以后,那枚红玛瑙五凤钿终于被剥离了下来,萧明述将它随手扔在梳妆台桌案上,微微向前倾身,将她笼罩在怀中。
他的眸色变得深邃不见底,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江晚茵的耳畔,低低问:“孤不行么?”
江晚茵耳根一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惊得措手不及,在短暂的迷茫和困惑之后,她终于发现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似乎有歧义。
可已然来不及解释了。
再回神时,身上的喜服也散落在地上,天旋地转间她被按倒在柔软厚实的被褥上。
剩下的事儿自不必多说,精巧的拔步床虽十分结实,却也随着两人的动作开始摇晃着,“吱吱呀呀”发出暧昧旖旎的声响儿。
喘息间,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主动攀住萧明述的脖颈,手指在他的宽阔背脊上留下红痕,指尖摩挲着他肩胛骨的轮廓。
萧明述安抚地吻她的眉眼,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浸湿了他的鬓发,两人的气息在这灼热的氛围中仿佛融为了一体。
躯体和灵魂都沉浸在紧密贴合的交缠中,情感和欲望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春雨后的落花分扬,濡湿与朦胧浸润了整个房间。
一切渐渐平息之后,萧明述撑着胳膊,将锦被拉过来盖在她身上。
他的喘息声方才平复,眼底还有热潮尚未完全褪去,却仍记得方才没有得到回复的问题。
“孤行不行?”
江晚茵累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除了在心里暗自腹诽他也太过小心眼了些,哪里还有力气来回答他这样的问题?
她最后的体力和精气神,已经在这场激情的缠绵中消耗殆尽,只能掀起眼眸来,自以为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之情。
只可惜她这会儿眼尾发红的模样实在和凶狠靠不上边儿,黑长浓密的睫毛被泪意淋湿,昏黄光线下正扑闪着,如同浴火而飞的蝶翼般轻盈。
破碎,也很诱人。
只是这顶凤冠只是开始,她挽好的发间还有诸多琳琅首饰,须得一一拆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