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述的呼吸微不可查地一滞,但只是转瞬间又恢复如初,细看之下眸色比方才更深了几分,暗暗藏匿其中的欲火几乎要将怀中之人吞噬掉。
他复又倾身下来,引诱着她重新跌回不能自控的温柔乡里,直到那对龙凤花烛燃尽,江晚茵委实有几分恍惚了,掌心绵软无力地推拒着他的肩膀,嗓音沙哑的连声讨饶道,“你,你行,你最行了,满京都城里数你上天入地最行了。”
萧明述闻言低低笑了,动作微顿了顿,将她的小手握住贴在自己的脸颊边,清晰地感觉到她纤细的指骨和微微汗湿的掌心。
“累了?”他沉声开口问,眉眼因情动有几分薄红,倒使他少了几分清冷矜贵之感,看着眉眼生春,俊美撩人的过分。
只可惜江晚茵此刻已经无暇欣赏,她吸了吸鼻子,半死不活道,“累的要一命呜呼了,你再不结束,过了今夜便要成了鳏夫了。”
这话不太中听,萧明述扬了扬眉,松了她的手又俯身下来,颇有几分再来一次的意思。
江晚茵昏昏沉沉,忙扯了锦被把自己与他隔开,一双大眼带着恼意,似喜似嗔,半晌才憋出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萧明述失笑,终于大发善心放过她,起身披了丝绸外衫,将人搂在怀中,手上用力将人打横抱起来,赤脚举步往浴池而去。
这算是偃旗息鼓的讯号了,江晚茵精疲力竭地松了口气,眼皮宛如被粘住了似的,再也睁不开了。
哪怕被太子伺候着沐浴总有几分不好意思,如今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等萧明述将她抱在棉布中擦干放回软榻上时,她早已睡得极香极熟,任他怎么摆布都没再有醒来的意思。
萧明述幽深地眼底流转了笑意,捉起她的指尖在唇边吻了吻,轻声道,“茵茵,做了孤的妻,便走不了了。”
许是大婚这日太累了,江晚茵夜里睡得极不安稳,一会儿梦见喜婆非要拿着生饺子追着要给她吃,口中还不住喊着,“生的,生的!”
一会儿又梦见青月捧着一个千斤顶似的凤冠,说什么也要给她带上。
几人对她围追堵截,她躲了这个躲不了那个,最后被逼进绝路,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帐顶精细的花纹发了半晌呆,才发觉方才是个噩梦。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外头晨光微熹,浅淡的光线透过窗纸将寝殿内的光景照了个半亮,算算时辰,她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身边有均匀的呼吸声,江晚茵微微侧首,瞧见正在睡梦中的太子,他的睡姿也同他醒着的时候一样,又端正又规矩,只是少了几分威严与狠厉之色,瞧着要更平易近人些。
她恍然记起自己昨夜已经成婚了,轻叹了一声,便移开目光,轻轻把头转了回来,可还没等她闭上眼睛,便听到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带着沙哑的嗓音。
“梦魇了?”
江晚茵侧首,见萧明述已经睁开了眼睛,眼中没有丝毫困顿迷蒙,反而清醒万分,实在不像刚醒之人。
敢情被掏空的人只有她自己,江晚茵幽幽道,“托殿下的福,只是梦罢了。”
萧明述的呼吸微不可查地一滞,但只是转瞬间又恢复如初,细看之下眸色比方才更深了几分,暗暗藏匿其中的欲火几乎要将怀中之人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