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茵睨她一眼,淡淡道,“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儿,秦云霜为何被赶到庄子上,在永安侯府随便找个人一问便知。”
皇后轻嗤了声,发了狠劲儿道,“这事儿暂且不说,不过是个妾室罢了,只是你脸皮也忒厚了些,自己做下的事儿,死到临头了都不认?”
“你自以为嫁给了太子,从此位高权重,你那奸夫便不敢再找上门来么?那你便错了!”皇后说着,神色间颇有几分自得之色,吩咐身边侍女道,“去把那人带上来吧。”
须臾,大殿门口走进来一道瘦高的身影,光线聚首在他后侧,让人看不清相貌。
江晚茵到真有几分好奇,她们会找个什么样的人来冒充她的“奸夫”?
要知道真正的“奸夫”,如今可不就在御书房里坐着批折子的太子么?
那年轻男子一身半新的蓝色棉布长袍,一进殿没走几步,便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膝行着往前爬了两步,跪在了江楹兰身后,磕了两个头,道:“草民给,给太后、皇上请安。”
他的嗓音倒是清澈,只是颤抖不已,听着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江晚茵垂眸瞧了他几眼,就这身板,还去隐龙寺后山与她幽会?能不能爬上去都很难说。
太后皱眉道,“抬起头来说话。”
那书生怯生生抬起头来,确实是个眉清目秀的,他的目光在江晚茵身上略略一转,萌发出一点诡异的热切,这目光并非是见了美人时心声欲望或贪恋,倒像是飞蛾扑火般,有种献祭自己来谋求别物的偏执疯狂。
他不知从哪里生出恶胆,竟朝着江晚茵簌簌爬了过去,企图抓住她的裙摆,口中叫喊着:“晚茵,那日你我私定终生,已成了周公之礼,你嫁给太子是被迫的吗?是被迫的吗?”
这场景着实有些惊悚了。
江晚茵后退了两步避开他的动作,冷声道,“你我素不相识,你可知随意攀咬污蔑太子妃,是何罪过?”
她垂眸下去,定定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书生,唇边绽开一抹浅淡的笑意,如同染血的红梅般,冷的骇人。
“按照大梁律法,污蔑朝廷命妇者,或五马分尸,或车刑或炮烙,无论哪种,皆生不如死,你且想好了再说,是什么滔天的富贵值得你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那书生的面容随着她的话一点点枯槁木然下去,手猛地缩了回来,避开江晚茵的目光,不敢再看。
皇后怒起,呵斥道,“你有什么便说什么,当然要说实话,你要是胡说八道,那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莫说是你,连你的几个弟弟妹妹,都难逃一死!”
那书生闻言一哆嗦,眼底显然已经有了泪意,可犹豫思索几番,还是声如蚊蝇,低语道,“草民,草民确实已与太子妃私定终身。”
太后面上的肌肉崩的极紧,“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证明此事?”
那书生应了声,颤着手从怀中掏出一支断裂的簪子,勉强道,“启禀太后娘娘,草民名为陈文贞,家住在京郊,是在中秋词会上与太子妃相识相知的。”
江晚茵睨她一眼,淡淡道,“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儿,秦云霜为何被赶到庄子上,在永安侯府随便找个人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