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 婚戒?

“然后呢?”奚午蔓不想说什么“您现在也很年轻”这种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然后,当我认为自己有资格与他并肩,已经没机会了。”水女士说。

“不可以再创造机会吗?”奚午蔓疑惑。

水女士摇摇头:“不可能了。他死了。”

他死了。

轻飘飘一句极短的话,重重击中奚午蔓本来平静的心脏。心骤然一缩,奚午蔓的大脑蓦地一空。

死亡是人生的终点,某个点的死亡属于某个人的终点,有的人在此启程,有的人越过此处继续往前。

曾经一起走过的、以为会共赴某个共同终点的人,突然永远停留在某处。继续往前的人越走越远,按理说,停下的人终会彻底消失不见,而现实与理论往往有很大的出入。

他会死。

奚午蔓想到,苏慎渊会死。

不知是吃夜宵时带了情绪,还是喝的酒太烈,半夜,奚午蔓的胃痛得厉害。

她蜷在床上。手机太远。她深深感到孤立无援。

她感觉自己快死了,突然希望自己能就这样痛死。

这烂透的人生,有任何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没有任何必要。痛死算了。

可是,苏慎渊还活着,还有工作没完成。

书还没写完。想写给苏慎渊看的书。

现在还不能死。至少,得把书写完。写完就能死了。

胃痛了足足两个钟头,终于可以起身。奚午蔓为自己弄了杯热水。

不想睡觉。浪费时间。还有很多事没做。

得工作。

只是那么一个瞬间,突然意识到还有很多事没做,一下竟不知该先做什么。

还是先睡觉。

于是,奚午蔓重新躺回床上,睡了。

有了头天晚上的惨痛教训,奚午蔓更加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不想加快工作的速度,只能尽量活得久一点。

虽说她确实尽量注意身体,但太投入工作,还是不可避免出了问题。

奚午蔓真恨透了。

这烂透的人生,还遭上这么个烂透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