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工作完不成,爱情爱情得不到,还要在这鬼地方生不如死地痛着。阴间一样的医院。
除了医生,她的身边只有马骉和周二爷。
周二爷对她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看着忙前忙后的周二爷,奚午蔓总会冒出一个念头——做周太太。
苏慎渊在梦里,在无法触及的远处,而周寘行就在这里,伸手就能牵到他的手。
如果今天晚上就会死去,她想要什么?
要苏慎渊抛下一切来到C国吗?要苏慎渊从远方寄来一封书信吗?要摩耳甫斯的施舍吗?要任何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还是——
要他的承诺,要他到死都不会更改的决心,要他的拥抱,要他轻轻说清早的云色与夜晚的星汉。
小主,
周寘行说,周太太的位置只会留给她,他一辈子只会选她一个。
他拥住她,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知道我该放下执念,我知道你的想象力因苏慎渊而起。但我想有另外一种可能存在,你不是执念,我们之间也无需想象力。”
奚午蔓沉默着。自清早,至夜半。
自清早,至夜半,他陪她看日出,看日落,慢慢找天上的星座,对比AC两国的星星名称,给彼此讲星座相关的神话。
有什么理由不选他呢?
他比苏慎渊年轻很多,可以陪她更久。他也比苏慎渊更懂她,至少,更愿意花时间懂她。
有了他,她同样可以不用再看三爷爷的脸色,她甚至可以不用再回A国。
这不是我想要的吗?
奚午蔓暗自琢磨,找不到理由再坚持那对虚无缥缈希望的执着。
苏慎渊会死,我也会死。
不可能知道死亡什么时候、会以怎样的方式来临,除了把握确定能够把握的事,还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
出院这天,奚午蔓抓住周寘行的左手,仔细打量他捏着白玉串珠的手指。
“您需要一枚戒指吗?”奚午蔓问。
周寘行不可思议地盯了她半晌,直到久未得到回答的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您想要一枚戒指吗?”奚午蔓的措辞稍有改变。
“什么戒指?”周寘行反问。
奚午蔓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滑过周寘行的无名指,从指尖滑到根部,佯装为他戴上一枚戒指。
“婚戒?”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