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交如铜镜,可窥自身高低贵鄙。”
“若我是温姑娘,虽是有些情意,可一个天资差到许久都看不见三境,且是穷乡僻壤当中走出的少年郎,又怎么能入眼,更何况此番离去,本来就是存了同胥孟府拼死的念头,既然不曾定下心来同这人面对日后风雨大好河山,无论有无理由,都可以撇到身后。”
赵梓阳诧异看过云仲一眼,不由得将眉头皱起,凑到自家师弟眼前,低声问道,“那依师弟说,当初我修行时节双腿险些废去,遇上的那位姑娘,难不成也是嫌我既无家世,也算不上勤勉,故而才许久也不曾来过,乃至音讯全无?”
话到嘴边,云仲生生将话咽下,乐呵道来,“师兄天资极好,且也是越发勤勉,师弟觉得,大概还是因为那位姑娘有些隐情不曾言明,不过天地虽大,倘若有心去找,便多半能找到。”
“有这话,师兄陪你走一趟大元,正巧近来有些闲暇,权当是谢过小师弟奉承。”赵梓阳眉开眼笑,明明是云仲所言正巧合了自己的念头,却是只字不提,拍拍云仲肩头,扛起长枪悠哉游哉走回屋舍。
近两日都是御剑悬停到南公山上半空的吴霜,也同样听见了云仲这番看似无心的言语,眉头皱起又松,往复许久,还是压下念头不曾落在山间。
这话似乎并没出错,但似乎又错得极为明显,世上许多知晓讲理的人,大概都能开导一番,但唯独吴霜不行。
纠结犹豫许久,吴霜终究还是骂了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
“为师都还不曾知晓道侣身在何处,就是想要劝两句,都无从下嘴,你小子倒真会出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