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极好,可未必后人就愿乘凉,非是挑理,而是不曾问过后人,究竟愿不愿接下这桩差事,就胡乱塞到此人手中,未免有些过于专横,谁都不例外。”
子其敲敲脑门,总觉得这位素未谋面的皇城中人,好像有意无意在提点自个儿,可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才经由中年男子略微提点两句,才是发觉出些许不妥来,再打量打量眼前这位仪表不凡的中年男子,憨厚笑笑,忽然之间就想通不少。
“来日要来村中,来我这小酌几杯米酒,乡间酒水不易入口,千万甭嫌弃。”
到时还家过后,自个儿儿郎想要做甚事,便由着去,倘若能有一番建树自然是奇好,而倘若是屡屡碰壁,则自然迷途知返,至于舞枪弄棒之外的心眼,则全在当爹的言传身教,天大地大,闯荡上一阵,未尝不可。
中年男子愣了愣,瞧见汉子矫健身形,极快跑下山去,原处还留着身蓑衣,不禁笑将起来,终究是村落其中人心淳朴,面皮也不比外头人厚实,藏掖不得什么心思,将这身蓑衣留到原地,兴许便是生怕自个儿这位外来人,被这阵近在咫尺的大雨淋个通透。
“有意思,起码比宫闱里有意思得紧。”
中年男子身旁突兀显现出一位阴柔年轻人,单手擎伞,遮挡男子头顶。
“大皇子,雨要来了。”
山外隐于雾气与昏暗天色里的,是不计其数玄黄甲,遮天蔽日,势可挪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