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司大厅内,是一幅紧张而凝重的景象。
前兵部尚书吕奇伟、兵备王长义、河南府知府康辉梦以及洛阳城的官员们齐聚一堂。
此外,游击刘艺间、灵坮、洛阳城各守备以及城内的四个民兵总领也在场。
大厅内气氛压抑至极。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身穿黄袍的肥胖男子,他正是福王世子朱由崧。
朱由崧正在怒不可遏地斥责着:“王府投入了大量的银两,希望你们能够击退流贼,保卫洛阳。
“然而,这才多久啊,东关和南关相继失守,你们这些吃白食的家伙,花费如此巨资养你们有何用?”
随着东关和南关的沦陷,紧接着西关也告失守。
福王震惊之余,急忙派出了自己的儿子前来追究原因。
但是,洛阳城的官员和将领们相互推诿,无人愿意承担责任。
朱由崧愤怒之下,将怒火撒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而面对世子的口水横飞,罪魁祸首刘艺间和灵坮显得毫不在意,依然悠然自得地坐着。
他们清楚,在当前的城防危机中,无论是兵备王长义,还是福王及其世子,都不敢对他们如何,被骂几句并不会造成实质伤害。
果不其然。
就在刚才进入大厅内,王长义虽然对两人表达了责怪之意,但也仅仅是让他们戴罪立功,并没有任何实际责罚。
这让刘艺间和灵坮更加悠哉游哉。
不过任凭朱由崧不断的责骂,刘艺间也听得不爽。
在他看来,即使是藩王,只要自己手握兵权,也无须过分在意,更何况只是一个世子。
他突然开口道:“殿下,流贼势力强大,数万人从四面围攻,我等确实力不从心。
“撤退至城内,是为了保存实力,更好地防守主城。
“殿下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恐怕会让将士寒心。”
朱由崧一时愣住,刘艺间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但他随即意识到不对劲。
为什么温越和陈伏涌就能守住北关?
刘艺间的辩解,仿佛是在为他们的弃守行为找借口。
朱由崧虽不懂军事,但意识到了刘艺间的不敬之举。
他刚要说话,吕奇伟已是大声斥责道:“刘将军,你怎么能用这样的口气与世子说话?你忘了纲常体统吗?”
王长义也跟着斥责。
刘艺间无奈之下,只得起身向世子朱由崧道:“末将失言,请世子恕罪。”
朱由崧哼了一声,不爽地瞥了刘艺间一眼。
尽管他不熟悉政务和军务,但也明白在强敌当前的情况下,不宜轻易惩处刘艺间等人。
他环视大厅,问道:“温越他们怎么还没来?”
提到温越,王长义的表情一凛,道:“殿下,下官已经派人去邀请温将军和陈将军前来商议,相信他们很快就来了。”
朱由崧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
吕奇伟抚摸着胡须,微笑着说:“有温、陈二位将军在,定能扭转局势,保卫洛阳。”
“吕大人所言极是。”
堂内的官员们纷纷表示赞同,凝重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看见众人如此,刘艺间和灵坮交换了一个眼神,脸色都变得不悦。
这时,总兵王宇少走了进来。
刘艺间和灵坮起身迎接,与其他人一起与王宇少寒暄了会。
洛阳守备和四个民兵首领也加入了寒暄之中。
要是这洛阳城中的精锐,新组建的民兵们显然不及洛阳城的守备官兵。
而洛阳守备官兵的战斗力,又不及刘艺间等人带来官兵。
刘艺间等人的官兵,又比不上王宇少的正兵营。
尽管王宇少的兵马,与温越的青牙军相比,又不怎么样。
但对于洛阳城的各官员来说,王宇少的正兵营却是令人敬畏的。
所以,当王宇少进入会议厅时,各官员纷纷招呼他,与他寒暄。
王宇少看到众人对他的重视,心中满意至极。
寒暄过后,便在武将位置的首席坐下。
而还没坐一会,门外有人来报:“温将军与陈副总兵已经到了。”
“太好了。”
世子朱由崧立即站起身来:“孤这就亲自去接。”
说着,他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