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赵泱倒是极为懂得君王制衡之术,可却有些油滑,便是他这个父皇有时也惊叹于他的老辣。
他无奈道:“瑶瑶,你如今只是爹宠着的小公主,自然可以嫉恶如仇。可你如今也在跟着议政,应当知晓,世上无奈之事太多。为了大局,你势必要舍弃一些东西。”
瑞宁公主又如同被点燃的炮仗,她道:“为何就要舍弃阿秋?就因为她是女子,而秦毓秀是您御封的状元?”
“对!就因为秦毓秀是状元,是大成的修撰郎,若是得用,未来或还是我大成的肱骨之臣!而谢丹秋只是一个无用的世家女!她最大的用处便是用来笼络人心!”
贞隆帝的气势突如其来,瑞宁有些被这帝王威压唬住,怔在原地。
她喃喃道:“可是您明明也说过,在您心中,儿虽是女子,与弟弟却未有不同。您希望儿也能跟着您理政,能够有自己的一片天。您还发了新政,您说可以许万千如儿一般的女子,不必再囿于后宅,若是有才,便可施展所用……”
“因为你是朕最钟爱的女儿!朕愿意捧着你!那都是为了你!往后你若是站到了朕的位置,你自也是想护着谁,便护着谁!如今都得听你老子的!”
贞隆帝一席话说得又快又急,说完后吹着胡子瞪着眼前的女儿。
瑞宁公主面上呈现出错愕之态,心中第一次生出对权力的渴望。
这便是权力么,可以护住想要护着的人。
可是她并无远大志向,同为女子,她只希望女子不必再被当做一个物件,成为家族笼络势力的工具。
贞隆帝道:“赐婚圣旨已下,他二人必须成婚!谢家丫头早晚都要嫁人,秦毓秀也算是少年英才,也不算亏待她。你今日来你爹这里闹这一场,她说不得并不领情。”
瑞宁公主急道:“阿秋不是这样的人!阿秋若是知道秦毓秀从前所作所为,必不会愿意和她再有牵扯。
而且,她也是谢家精心教养大的姑娘,必也是有才学的。您开了恩旨,她往后也能入仕做官,怎么可能还看得上秦毓秀?”
贞隆帝神秘莫测地笑了,有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