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毓秀也生气了:“那孩子怎么办?谁在家中操持中馈?谁来侍奉父母?你若有孕,如何上衙当值?我是为你好!”
谢丹秋反问:“府中有下人,究竟有何事非得我亲力亲为?”
见谢丹秋十分坚决,秦毓秀闹到了岳父谢侯爷那里去。
却不想岳父岳母似乎对此并不反对。
秦毓秀与谢丹秋开始了成婚以来第一次冷战。
原本二人不知何时才能和好,可就在前几日,谢丹秋晨起不适,请了大夫到府中,发现了自己怀孕了。
秦毓秀知道了很是高兴,发现写信回了老家,想要将母亲接过来,照顾谢丹秋的孕期。
谢丹秋拉着顾窈娘的手,一脸愁容:“窈娘,怎么办呀!这个孩子当真是来得不是时候。况且,我也有些害怕和我那婆婆相处。
我还从未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性子如何……”
顾窈娘握紧她的手,犹豫着不敢轻易开口。
寻常人家夫人有孕,那都是天大的喜事。可偏偏在谢丹秋与夫家据理力争想要参加科考的时候,这个喜事便有些微妙起来。
谢丹秋见顾窈娘不说话,又道:“我知道你定也是为难,不会与我建议。我只是想要多个说话的人罢了。”
她自嘲地笑笑:“说起来与你相识不是最久的,这些事,我却只想与你说。和瑶瑶说,她必定会为我出头,可我如今却也未想好;与阿晗说,她怕是要同秦毓秀一起来劝我。
唯独你,我虽不知你会如何说,确实知道,你应当是懂我的。”
顾窈娘心中听得五味杂陈。她自是盼着谢丹秋好,却不敢轻易开口。只是干巴巴道:“你如今身子要紧,莫要忧思过重,伤了身。”
“你也是觉得,我该生下这个孩子吗?”
顾窈娘吓了一跳,急急道:“什么应不应该!孩子既已来了,阿秋,你一定要好好养胎。你难不成还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吗?你可知道强行落胎有多凶险?”
见谢丹秋面上怔怔,顾窈娘生怕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做了啥时,拉着她的手极为诚恳地说道:“我虽未曾嫁过人,可我从前在家,邻居那些婶子时常都会说起这些事。
女子生子极为凶险,半只脚踏进鬼门关,落胎更是伤身,孩子没了,大人可能也没了。这一科你考不了,还有下一科,还有下下科。你总能考上!自己的身子是最要紧的,你莫要做傻事。”
谢丹秋看着她焦急的神色,却是笑了:“窈娘,我就知道,你是懂我的。从知道我有喜,夫君便不必说了。
就连我的爹娘,也都劝我,这是秦家的孩子,女人在这世上,哪有不生孩子的。我怎么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挣个虚无缥缈的前程,便将孩子舍弃了?
说的都是秦家和孩子,说我若是不想生下这个孩子,便是冷血无情。可是何曾有人想过我,我的人生呢?
只有你,全然是站在我的角度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