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廷听了,手上的朱笔猛地一顿,抬眸看向影璃,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
他接过信,旋即展开信纸,一行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间被阴霾笼罩。
青年的手紧紧攥着信纸,喃喃自语:“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
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
好一会儿,他才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高声喊道:“长亭!”
长亭闻声,立刻从门外快步走进,垂首恭立。
顾晏廷沉声道:“去,给朕仔细查查,姑娘昨天在太后那儿究竟发生了何事。一有消息,即刻回禀。”
长亭应“是”,领命退下。
顾晏廷重新落座,拿起罗诗杳的信,再次逐字逐句地看起来。
很快,长亭归来,一进门便回禀道:“皇上,昨日太后娘娘逼迫姑娘……验……验身……姑娘险些遭到……”
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顾晏廷听了,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太后!她为何要如此?”
言罢,重重一掌拍在案几上:“这一次,朕定要让太后明白,朕的底线不容触碰。”
顾晏廷拂袖起身,走出御书房,乘龙辇前往慈宁宫。
在他身旁,围着一群侍从,整齐排列,神色冷峻,彰显出皇家的威严与气势。
一行人所到之处,宫人纷纷退到一侧,俯身叩首,额头紧贴地面,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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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慈宁宫,顾晏廷命所有宫人全都退下。
空旷的大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唯有殿外风声拂过檐角铜铃,发出清脆却又透着几分寂寥的声响。
顾晏廷身姿笔挺,稳步走到太后座前。
太后正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捻着佛珠,见自己儿子面色不善,眉头微微一皱,神色间带着疑惑。
“吾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太后率先开口,语带质问。
顾晏廷紧抿的双唇,缓缓开启,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自父皇龙御归天,母后对父皇的思念之情,朕看在眼里,忧在心中。”
“母后对父皇的深情厚意,朕甚是动容。”
“如今,父皇陵寝已然就绪,不久后便要入土为安。那陵寝之地虽庄严肃穆,却难免孤寂清冷。”
“朕想着,若母后能前往相伴,父皇在天之灵定会深感欣慰,想必母后也能借此寄托哀思,与父皇‘长相厮守’。”
太后听闻此言,手中的佛珠猛地一顿。
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吾儿,你莫不是在说笑?让哀家去皇陵为先帝守灵?这成何体统!”
“再者,先帝与先皇后伉俪情深,恩爱非常。在先帝心中,自始至终只有先皇后一人,哀家去了,不过是个多余之人罢了。”
“逆子,逆子,你竟然这样对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