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一发火,全组遭殃,第一个挨批的就是他,必要训他基本功不扎实,开关颅太慢,浪费时间。
而且他们组明天也排了大刀,要是停半天刀,从中午开始做,肯定又要超时,然后继续被罚,继续超时……直接恶性循环。接下来半个月他就不要想有好日子过了。
谢宜年只觉劫后余生,他看了一眼手表,要请宗夏槐吃外卖:“谢谢宗老师今天帮我们拆台,我请吃夜宵。”他已经套起近乎:“说不定日后还有劳动宗老师的时候……”
他跟雏鸟似的,宗夏槐帮了他一次,他就觉得她是个大好人,不自觉地想要“黏”上她。
谢宜年这时候的想法还比较单纯,他想和宗夏槐打好关系,和一位好说话的麻醉医生打好关系总归没坏处,以后可以求人办事(拆台)嘛!
“别别——”宗夏槐不爱听这不吉利的话,“还是少点比较好……昨天夜里我在家备急诊班,被叫过来做你们那台可开可不开的刀,今天又帮你们拆台……这夜宵我不敢吃,要不然以后拒绝不了你们。”
谢宜年肉眼可见的“失落”,他小声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虽然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可被她戳穿还是觉得难为情。
……
一个人,谢宜年有些懒得点外卖了,他在自动售货机面前站着,思考自己是吃红烧味的还是酸菜味的泡面。
“还没吃晚饭?”
“从中饭到现在。”谢宜年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语气有些可怜。
“麻醉办公室里有吃的。”宗夏槐拿了两桶泡面过来,还有一些饼干:“主任买的。”
办公室里有电锅有冰箱还有热水,甚至还有鸡蛋,毕竟麻醉科就是手术室的一部分,整个麻醉科的大本营就在这里。
于是谢宜年的“请吃夜宵”变成了宗夏槐请他吃麻醉科的泡面,热气氤氲上眼镜,谢宜年索性把眼镜摘了下来。他右眼下方有一颗泪痣,在眼尾,长在他脸上,有些无辜。
宗夏槐少见男生长泪痣,偏偏谢宜年这颗泪痣长得十分漂亮,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谢宜年说:“家里人也觉得泪痣不好,高考后本来想带我点掉,不过我觉得都是封建迷信的说法,而且太靠近眼睛了,所以我就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