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驷冰寒的语气彻彻底底将阿碧惊了一跳:"君。。。君上,奴婢。。奴婢。。"
啊碧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君上这态度看来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怎么办?怎么办!
腊月的天,阿碧只觉得顷刻间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透,巨大的恐慌让她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将事情摊开说,就说这是主子的主意,拉她下水,让她保她?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赌主子会救他?
但无论哪种办法都几乎只有七八成活命的机会。
想到这,阿碧眼中带了泪,求救看向魏纾。
魏纾一愣,她看了眼赢驷的神态,又看了一眼阿碧灰中带青的神色,恍然想起,赢驷进门时曾说过一句话。
看来,他是听到了。
这样的话放在哪一个君王面前都是大逆不道。
魏纾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阿碧跟着她多年,她不能见死不救。
"别怕,你如实说。"魏纾轻呼出一口气,低低道:"君上不会怪罪你,也不会祸及你的家人。"
阿碧本就处于极度恐慌状态下,眼前阵阵发黑,她看不清魏纾的表情。
单独听这话,却以为魏纾用她的家人威胁她,让她将一切罪责承担下来。
她陪着魏纾一起长大,从小,她为了她吃了多少责罚。
自己一心忠心耿耿,却换来这样的结局?
被背刺的感觉太过清晰,阿碧只觉得恐惧都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愤怒。
她跪行几步,噗通一声磕在地板上,咬牙道:"启禀君上,奴那番话只是在宽慰主子。
主子爱重君上,闲暇时总念叨君上待她冷淡,主子是个忧思性子,从小体弱多病,奴不想主子忧思成疾,每每都这般宽慰主子。
这些话不是奴本意,奴也万万不会生这样的心思,还请君上恕罪。
奴以后绝不再犯。"
这番话落下,寝殿内一静,气氛十分古怪,穆监不受控制的轻轻后退几步。
这等又蠢又坏的人,他还是离得远些,晦气。
而魏纾则瞪大了眼睛,瞳孔似乎有些失焦。
她没料到阿碧会这样说。
她怎么能这样说?
魏纾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阿碧,你在说什么,我何时。。。"
"主子!"阿碧抬头看向魏纾,带着规劝:"奴一直跟在你身边,你有多爱重君上,奴是知道的。
但您却只看到君上对你的冷淡,看不到君上对你的偏爱,那些话奴反反复复劝了你多少次了,你却怎么也听不进去。
你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看不到君上对你的好。
主子,你这样是不对的。"
"呵。"
赢驷也没料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个样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白着脸,嘴唇颤抖被气的说不出一句话的魏纾,轻笑一声,冰冷看向阿碧,眼中带着讥讽的笑意。
"倒是个忠心的奴婢,就是不知,你这忠心你家主子能不能看到了。"
赢驷后退几步,走到寝殿另一侧的桌案后坐下,穆监赶紧给他倒了杯茶。
赢驷拿在手中也不喝,杀人诛心问魏纾:"纾儿,她的命,你说了算。"
阿碧面色一白。
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赢驷,浑身血液逆流,身体晃了晃,险些要被吓晕过去。
魏纾说了算,那她不是必死无疑?
不行!
这想法才划过脑子,阿碧立马想出了对策,她颤抖跪爬几步,隔着魏纾一步距离,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中带上祈求。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