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璧虽然力气大,但也没伤人。
食指中指不急不徐地挤入温暖湿热的口腔,两指一探,同那作乱的舌头一搅和。他眯着眼睛,神色认真得很,不消片刻,就拎出了一颗黄灿灿、淋着津液,在光下水亮的东西。
宗骋野像个小鸡仔一般毫无反抗的能力,仰面躺在床上,面色潮红,气喘吁吁,看着万恶又独裁的作俑者端详那含化的姜糖片刻后,满意地去了洗手间。
作者有话说:
【罗母:什么混账事我没见过? 罗璧看一眼宗骋野,心想:以后还有更混账的。 阿妈快打断他的腿!】 北方的旁友们小年快乐(づ ̄ 3 ̄)づ 谢谢观阅!鞠躬。
第9章
罗璧去卫生间洗手,这一次更久,似乎是要将手根根缝缝洗得干干净净。路过客厅回来时同阿妈说了几句话,神色自然得很。
“两个人会不会太挤?小野睡不睡得惯?”
“不会。”罗璧神色自然,“他就要睡了。”
等他再绕进房间时,宗骋野已经用被子盖过头,一副为了强忍尴尬而无所适从的样子。
卧室是罗璧青年时期住过的,布置整洁,尤其多的是一大柜子的书。光线同碎钻一般跌落,轻巧柔和。
床另一侧下陷,估计是罗璧上了床。
片刻后,就听他温柔一笑,说:“如果不是阿妈收留我,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做什么。”
意识到罗璧是在回答之前的问题,宗骋野翘起尾音,掀开被子,懵懂地扭过头。
“嗯?”
罗璧说:“我爸。”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狠戾,但宗骋野没看见,“在被阿妈照顾前,我和王勇之一起住……”
他缓缓诉说,声音同大提琴一般悠扬低沉,轻易将人扯入电影一般的场景片段。
王勇之和妻子离婚前好赌、酗酒、家暴,几乎将人渣行径做了个遍。妻子早年因为他长得帅气,却未曾想过他是个社会底层渣滓,生下罗璧后,她不堪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某一日在王勇之喝醉酒后趁着夜色逃跑了。
王勇之更加愤怒。
那时候各家各户都有个小院,冬天积脏雪,一排排被堆叠的绿啤酒瓶口森森朝上,像啖人骨的邪兽张着血盆大口。
王勇之喝酒后就打人。妻子在就打妻子,妻子跑了就砸男孩。
他一般夜晚外出寻酒,清早回家,呼呼大睡到次日傍晚。除了去偷,家里没有东西吃。
男孩忍受这种非人的摧残到八岁,罗母与王勇之交涉,说孩子可以放在她那里寄养。
王勇之高兴的不得了,家里早揭不开锅,他想甩掉儿子这个负担,却还想借此敲罗母一笔。
罗母嫌他有病,牵着面无表情的罗璧就要走,王勇之在身后大声喊,抢孩子了!有人抢我孩子了!
街坊邻居哪一个不知道他的脾气,院子里都是他发酒疯后砸碎的四散的玻璃渣,没有一个敢上前拦。
罗母抱起男孩就要跑,谁知王勇之怕到嘴的鸭子飞了,恶从胆边生,从后猛地推了一把罗母。
她一个不防,扭着脚跌坐在地上,左手还护搂着男孩,右手却撑在酒瓶的碎块上,血顺着掌心流下来,从脏雪上浸润下去,染红一片地。
王勇之是个陈年家暴男,一旦发现别人在形体上要比他更弱就兴奋,顺手捡起一个完好的酒瓶在手心敲打,一边往罗母走近,邪笑。
我也不是不愿意给你,这个小兔崽子,我好歹养到了八岁。
罗母面色犹豫,手偷偷往包里掏,想着对策。
王勇之看出来了,他勾嘴角,脸上横肉堆叠,猛地一转身,以极快的速度熟练地飞出一脚。
可你呢,白眼狼!别人说要带你走你就走!和你那狗|逼的婊|子妈一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