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谢永铭在此如何了。
江晓寒心下微沉。
走了约有半刻钟,江墨才替江晓寒推开了一扇沉重的铁门。过了这扇门,里边便算是重狱,谢永铭就在最内的那一间,不晓得是无意还是故意,却并未将他跟谢瑜分开关押。
江影将油灯递给江晓寒:“我在外头等着公子,御史台探监有定额,公子有什么话须得赶紧说,免得叫人抓着了把柄。”
江晓寒不置可否,只接过了油灯,孤身一人往里走了。
许是宁宗源至今还未出面,宁铮不敢太过放肆行事,所以谢永铭虽身着囚衣,但似乎并未受过私刑折磨。
江晓寒将手中的油灯搁在墙上的灯台上,才从怀中摸出一把铜色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狱中的谢永铭几日未见天光,眼睛一时连油灯的光亮也无法适应,眯着眼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明远?”
“是我。”江晓寒低声说。
重狱中连床像样的被褥都没有,谢永铭一身雪白的中衣,正端坐在木架搭成的矮榻上,腕子上扣着足有四指宽的镣铐,儿臂粗的锁链从镣铐上延伸出去,牢牢地扣在了墙角的铁环中。
江晓寒一见便皱了眉,先不说谢永铭如何,堂堂兵马大元帅,还未过朝审定罪,怎能如此折辱。
谢瑜靠坐在墙角处,看样子要比谢永铭虚弱许多。
重狱阴森可怖,墙上用来穿骨的枷铐泛着令人胆寒的光。地上只铺着薄薄一层潮湿的干草,触手一摸冰冰凉。
“二位受委屈了。”江晓寒单膝跪在谢永铭跟前,咬着牙自责道:“是我回来迟了。”
谢永铭还未说什么,谢瑜忽而有了动静,他似乎是认出了江晓寒的声音,跌撞着从墙边试图起身,可还未走两步,便摔在了地上。
江晓寒见状忙伸手去扶,这一扶不要紧,却差点将他吓了一跳。
谢瑜年年随着谢永铭进京述职,江晓寒见他的次数也不算少了。算起来谢瑜在京中同辈的世家公子中算得上拔尖的,年纪不大,却已经攒了一身的军功,只等着之后接谢永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