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萨拉和伊夫就去检查黄金运输渠道了。而维拉克、基汀针对如何争取让敦曼政府取消不合理、不平等的新征兵法,有了些初步的想法。他们认为不论要做什么,民众的觉醒都是一个重要的基础。
因此二人决定在这段时间里抓紧时间做出敦曼语版的《平等论》、《国际歌》、《女性宣言》等作品,然后印刷成册,以旧南约为中心向外辐射,帮助敦曼的人民进行意识觉醒,最后努力推翻新征兵法,打响敦曼平等的第一枪,为即将建立的敦曼分站先打下一个好的局面。
其实他们把黄金落实下来,此次远行的两个任务之一就完成了。但维拉克觉得身为平等会的一员,没有遇到这种事情就眼睁睁看着的道理,所以决定在黄金之后,把这件事解决了再奔赴普鲁曼,寻找那个写下《国际歌》,或许还创作了很多超前、颠覆性著作的人、组织。
虽说维拉克平时都很听基汀的话,但基汀并没有因为这一点就左右维拉克的思路,恰恰相反,他反而在默许、‘纵容’维拉克的所作所为。他愈发吝啬于给出自己的意见,在他的眼里,维拉克终究是要独当一面,做算无遗策的领导者。
他能做的,就是慢慢放手,给维拉克尽可能多的锻炼的机会。
下午,两人分工合作,由基汀翻译《平等论》、《女性宣言》,维拉克翻译《国际歌》。
让敦曼语都说得算不得多么流利的维拉克参与翻译工作,也是基汀的培养手段之一。他希望维拉克能熟练掌握多国语言、文化,这在未来有利于其统筹整合多方力量和旧世界作战。
为了保留《国际歌》最初始、最充沛的力量,几百字的内容,维拉克查字典、翻资料,逐字逐句地研究,谨慎地做出翻译。
晚饭前,他将自己就快要翻译好的敦曼语版《国际歌》拿给基汀检查。基汀接过翻译版,脸上挂着让人感到如沐春风的笑容,认真地看完了其中的内容。
“非常好,有一些我没教过你的东西你都能做到规避错误。”维拉克照旧没让基汀失望,他的细心在浮躁、急切的大时代下显得难得可贵,“只不过,还略有一点问题,敦曼和布列西、普鲁曼的文化并不相同,有些词汇需要改得更符合敦曼人的认知,比如这里……”
“好,我记下了。”待基汀看完,维拉克连忙去一边改正错误,顺便完成最后一段内容的翻译工作。
忙活了一下午,眼睛有点酸痛的基汀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随后看着维拉克的背影。
一瞬间,他感觉他们好像回到了在戴曼斯监狱的时候。那时维拉克没有多少活动空间,不像现在如此忙碌,他总是虚心学习着。
上半辈子过得比任何人都要精彩、波澜壮阔的基汀慢慢被维拉克感染,被带动着重新年轻、富有活力,最终才甘愿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所知所获延续给维拉克。
半个小时后,维拉克终于完成了翻译工作,他转身走向基汀,却发现基汀一直在看着他:“老师?怎么了?”
“没什么。”基汀打量着身姿挺拔,不算强壮的身上有着打不倒的韧劲的维拉克,“翻译好了吗?”
“嗯,您看。”维拉克把翻译作品交给了基汀。
基汀对维拉克的成果很意外,看完后赞不绝口:“说实话,你能把国际歌翻译得这么好出乎了我的意料。要知道,你学习敦曼语并没有多久,而且才翻译了一个下午。”
维拉克谦虚地笑着:“我的底子确实薄弱,可说起对国际歌的了解,没几个人比我更透彻。最重要的是,不是每个人的身边都有像您这样的老师。”
“哈哈……现在都学会拍马屁了。”基汀把成果放在了桌上,拍了维拉克一下,“去吧,准备一下晚饭。”
“好的。”维拉克快步出了屋子。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维拉克带回来了两份还热乎着的饭菜,和基汀一起吃起饭来。
“萨拉、伊夫他们还没回来?”维拉克道。
“黄金的运输渠道非常重要,排查工作当然要细致。他们估计这几天都没空回来,得整体过一遍。”基汀咽下一口食物道,“我们这几天也一样,抓紧把这些东西翻译出来。三天后黄金运输、在奎因酒馆建立分站、跟海鼠帮他们谈合作,就没空做这些了。”
“明白。”维拉克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晚饭过后,基汀又分出了《平等论》一部分的翻译工作交给了维拉克去做。
《平等论》基汀先前已经翻译过一次,重新翻译速度会大大加快,他选择先交给维拉克尝试,自己把皮雅芙所著的,关于女性平等诉求的《女性宣言》翻译出来。
深夜,房间里灯亮着,基汀不紧不慢地一边阅读《女性宣言》,一边把相应的敦曼语整整齐齐地写在稿纸上。书桌另一侧,维拉克埋头不停地翻阅着资料,稿纸上的译文改了又改,力求字句都做到表达出最完整的原意。
次日,二月九日。
都习惯早起的二人天还没亮就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