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就腻在他怀中笑,延晖被她身上的香搅得心猿意马,一只手伸进她衣襟揉捏着,另一只手去解她衣纽,三春摁住他手:“外面都还等着呢,该走了。”
延晖为她理了理头发衣衫说走吧,三春又不舍起来,踮起脚尖在他两边脸颊响亮亲了两口,刚到门口,延晖又唤住她:“三春非得住九天吗?再过五日我就该回县学了,你回来就见不着你了,若是一个多月再见,只怕我要得病。”
三春笑道:“好好的,得什么病啊?”
延晖万分委屈说道:“相思病。”
三春扑哧一笑,眼眸一转有了主意,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算盘,沉香木的珠子,因长年拨打,珠子磨得锃亮,延晖接过去不解看着三春:“盘算能治相思病吗?对了,上面有三春的香,三春是不是让我抱着它睡觉,聊慰相思?”
三春笑得更欢,手指头一点他脑门:“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又犯了呆气,这个算盘我从不离身,今日回去少不了查玉郎的功课与账目,你啊,附耳过来……”
延晖听着听着亮了眼眸,三春说完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谁知这正是延晖最敏感之处,这一咬全身火苗就窜了上来,弯着腰埋怨三春,三春笑着跑出门去了,延晖好不容易忍了欲火追了出去。
眼看着马车远走,何氏感叹连车帘上的流苏都做得精致,裴老娘想着那马车的华贵,扭头问延晖:“三春手掌心的水泡抹了药可下去了吗?这回去娘家看见会不会找我们麻烦?这陶家真的是大富大贵吗?”
延晖正想着三春,也没听清裴老娘说的什么,点头敷衍道:“是啊,有可能啊,也许啊……”
裴老娘心下有些忐忑,这种富贵之家哪惹得起,她那两个姐夫一看就不好惹,后悔昨日下午不该让三春去烧水,又埋怨何氏没教好三春,絮叨着一眼看见何氏头上翠绿的玉钗,冷哼一声说道:“怪不得呢?原来一支钗就把你收买了。”
何氏指指她头上嘟囔道:“娘亲不也戴了三春给的金钗吗?”
裴老娘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拔下头上金钗气呼呼说道:“我这是见来了客人,谁稀罕戴呢?”
何氏大着胆子:“既是娘亲不稀罕,不如送给媳妇,媳妇可稀罕得紧。”
裴老娘怕她来抢似的,刷得塞回袖子里,转身回屋去了。
延晖一整日抱着那个算盘,看着日头盼着天黑,心想这太阳要是一盏灯就好了,噗的一下吹灭了,天就黑了,好不容易熬到黄昏,延晖拎起算盘就跑,裴老娘追在身后:“做什么去?眼看天就黑了?”
延晖边跑边说:“刚发现三春忘了带她的算盘,这个算盘她是从不离身的,这就给她送去,夜里怕是回不来了。”
说到回不来,声音中有无限欣喜,欣喜着到了河边天已黑透,这才想起这儿有一条河,今日是九月初九,上弦月挂在天空倒映在河面上,延晖瞅着静静流淌的河水,要不跳下去试试深浅,许是没有一人深吧?
也没想想若是有一人深又如何?挽起衣袍下水走了几步,草丛里钻出一艘船来,艄公喊道:“这位公子可是陶府三姑爷吗?小老儿奉了三小姐命,在这儿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