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自尽的,老夫人放心好了。”
香兰回到厢房怔怔坐着,本以为是他,是那个骑在马上意气风发温文尔雅的男子,给他作妾也就认了,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要银子?可那日一抬小轿都抬出了家门,难道又灰溜溜回去,让人整日戳脊梁骨吗?去陶府做丫鬟?那是多少穷人家的女儿梦寐以求的,吃住比一般富户家的小姐都要好,可是做人奴仆寄人篱下,又该是何等滋味?
既要保全面子,又要日后衣食无忧,看起来只有第三条路可走了,延庆?她想到那个憨厚老实的男子,他应该是个可靠的吧?不会象爹爹一般,穷酸秀才不懂世故营生,害得她和娘常常饿肚子,会读书写字却不能当饭吃,延庆好歹是个从九品官,年年有薪俸,家里又有几十亩地,又有陶府这等大富户亲家……
香兰心动了,这样的人家方圆十里的村子也没几个,何氏这样的女子,自然极好对付,哄着点捧着点常给点好处就行了,裴老娘虽刻薄些,倒也算讲理,又极好面子,持家之道就是息事宁人,让街坊邻里看着自家一团和睦富贵繁荣,就能美得眉开眼笑。
若是能把延庆伺候好了,他是个爱动手不爱动脑的人,自己又识字,二老爷早晚要带着那个三春离家做官去,这个家偌大的家业还不是早晚由自己操持吗?过几年再生下儿女,自己和何氏将来到底谁说了算,只怕还不一定。
又想到若是有人问起为何二老爷成了大老爷,就一口咬定是她们听错了。刚刚只想着今后如何,一旦打定了主意,香兰鼻子一酸落下泪来,这就是身为女子的命,娘家又没有依靠,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但愿自己的儿女将来能好些,娘亲也能跟着吃穿不愁享几年福。
到底是延晖最想着哥哥,回到屋里问三春:“若香兰选了第三个,大哥不愿意怎么办?大哥的性子可是挺倔的,嫂子再一闹腾……”
三春笑道:“怎么会?那第三条不过是说出来气气嫂子,退一万步讲,香兰若选了第三个,那不是大哥的福气吗?你看大哥如今早出晚归的,在村子里到处瞎逛,就是不愿意回家,在饭桌上从来也不看嫂子一眼,嫂子呢?是见着他就咬牙切齿。”
延晖一叹:“但愿……”
午后香兰进了堂屋,绞着手清晰说道:“我选第三个。”
三春强压着心头的讶异看着延晖,延晖心里一叹,不知大哥会如何,裴老娘扎着手说道:“你大哥不会同意的……”
何氏一声哀嚎惊天动地,扑过去扯香兰的头发,香兰早防备着,侧身躲开去,何氏咚得一声撞在墙上,正觉眼冒金星,香兰已经拜了下去:“香兰拜见婆母大人,拜见姐姐,拜见二老爷二夫人。”
一屋子人呆愣着不说话,何氏头一个反应过来,坐在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呸,谁是你姐姐?”
三春一把攥住香兰的手拉到院子里,低低说道:“香兰真的想好了吗?我不明白,为何不是前两个?”
香兰苦笑道:“这是我的命,既然逃不过就认了。”
三春还要劝阻,正好延庆回来吃午饭,香兰一咬牙迎了上去,盈盈一福说道:“香兰拜见老爷。”
延庆慌忙摆着手说:“不敢当不敢当,香兰姑娘快起来。”
香兰抬起脸看着他莞尔一笑:“日后香兰和姐姐一起服侍老爷,老爷莫要嫌弃。”
延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这是哪出,看了看三春,三春直叹气,延晖听见哥哥说话,掀开门帘出来拉哥哥到一旁,低低说了几句,延庆跺脚道:“这算怎么回事?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给我作妾,不行不行……”
香兰过来说道:“老爷若是嫌弃香兰,香兰就一头撞死在门柱上。”